多米诺骨牌一样，整个银行业都得遭殃。
他现在给怡和打了电话，态度十分礼貌，说现在经济不景气，汇丰想关心一下怡和的近况，问问他们资金流怎么样，还款有没有问题，要不要派人过去聊聊。
怡和的副总鲍富达怒气冲冲地跑到汇丰，找到嚯东：“我们怡和可是这儿的头号财团，信誉一直杠杠的，是各大银行的VIP客户。嚯先生，您不过是汇丰的一个董事，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怡和是头号财团？我看不一定吧。”嚯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请坐。”
鲍富达的脸涨得通红，砰地一声拍了桌子：“怡和家大业大，欠个几十亿算什么？再说了，我们主要是在中环那块宝地投资多，中环可是个风水宝地，谁不承认都不行！”
要是中环真是个风水宝地，那永盛和佳宁怎么还会破产呢？这些话，鲍富达你还是留着跟别人说吧，我反正是不信的。
嚯东微微一笑：“我还听说，怡和的债务少说也得有200亿吧？”
“嚯东，你瞎扯！哪有那么多！”鲍富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语气十分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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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怡和到底背了多少债。想当年，怡和大班纽壁坚耀武扬威地从嚯东手里花48亿买下了港灯的股份，好像是为了报复九珑仓那次较量，一时间英资势力风光无限。
现在这些股票的市值缩水得只剩12亿了，再加上怡和和佳宁合作的那几个项目，光是这些项目的债务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所以，怡和还是把真实的经营状况摆出来吧，也好让大家对你们的偿债能力有个底。”嚯东一边抽着雪茄，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要是怡和不配合，让香岛的银行一头雾水，那我作为汇丰的董事，还有风控委员会的成员，可就得行使我的监督职责，给大家一个说法了！”
鲍富达一听这话，立刻警觉起来，对方这是在警告，甚至是威胁他。
他瞪着嚯东那张帅气的脸，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可又能怎么样呢？形势比人强，鲍富达只好收起香岛头号财团的架子，说道：“这事太大了，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回去商量商量。”
“行，你去吧。”嚯东连站都没站，目送鲍富达离开。他看得出来鲍富达是在拖延。
有些事，嚯东心里明镜似的，但不点破。怡和想拖就拖吧，拖得越久，窟窿越大，到时候摔得就越惨，最后怡和只能壮士断腕，而他嚯东就能挥刀上阵了。
灰头土脸的鲍富达回到怡和总部，立刻向大班纽壁坚汇报了情况。
“真是岂有此理！香岛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社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了？”
纽壁坚也气得不轻，原本港灯收购战是他得意之作，现在却成了他一生的污点。
鲍富达给纽壁坚递了根雪茄，沉思了一会儿说：“只要嚯东不在汇丰董事会提这事，我们还能撑一阵子，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
纽壁坚抽着雪茄，很快就做出了安排：“继续暗中跟银行接触，争取更多贷款。另外，我们还要抛售一些资产，降低负债率。”
鲍富达摇摇头说：“现在银行利息这么高，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就算能贷到款，也只是暂时解渴。卖资产更实在，可现在谁敢接手。对了，美丽华酒店旁边的那个项目，有人愿意接盘吗？”
纽壁坚叹了口气，也摇了摇头：“二十八亿的烂摊子，马来西亚那边有人想出三分之一的价格买，我直接给拒了。这个项目先放一放吧，眼下我们只能硬撑，等这段时间过去，房价涨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还有，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跟债权人周旋，尽可能拖延时间。”
这活儿确实难办，但集团分工如此，鲍富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建议道：“沈弼那边要我们的流水和运营数据，我们可以分批给一部分，这样也能拖延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