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钱，这是代码！绝对是代码！】
【两千五百万……我的天……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字的零头……】
【结束了，这才是真正的结束！】
就在这时，一条金色的弹幕，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中央。
那条弹幕没有华丽的特效，只有一行简单的字。
却比那两千万的礼物，更具杀伤力。
【月色清辉：还有弹药吗？要不给你点时间，去讨个饭？】
“噗嗤。”
Idol☆Punch女团的直播间里，一个压抑不住的笑声响起。
是甜甜。
这个刚才还紧张得小脸发白的女孩，此刻双眼亮得惊人，里面全是闪烁的小星星。
她再次抢过旁边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完全无视了对方生无可恋的表情。
“哇哦，是价值20万一个‘星海群鲸’耶！谢谢清月姐姐！”
她的声音清脆甜美，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平台。
“清月姐问对面还有没有弹药呢。”
“龙哥？龙爷？怎么不说话了呀？”
“才两千万而已，你不会跟不起吧？刚才不是还挺豪横的吗？”
甜甜学着王龙之前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
“有种就跟到底呀！我们清月姐最喜欢别人跟到底了！”
主持人脸色一变，伸手想去抢回话筒，却被旁边的几个女团成员七手八脚地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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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边拦，一边还冲着甜甜挤眉弄眼，满脸都是“说得好，再多说点”的表情。
直播间的观众彻底看乐了。
【哈哈哈哈！嘴替！这妹子是我的互联网嘴替！】
【杀人还要诛心啊！龙哥人已经麻了，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爽！太爽了！今天这瓜吃得我心满意足！】
每一条弹幕，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扎进王龙的耳朵里。
他能听到甜甜的嘲讽。
他能看到公屏的狂欢。
他甚至能想象到屏幕对面，那个叫秦清月的女人，此刻正带着怎样的轻蔑笑容。
羞辱。
极致的羞辱。
他从一个胜利者，一个被膜拜的“龙爷”，在短短一分钟内，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
一个刷了两千多万，还被人当猴耍的傻子！
“啊……”
一声不成调的音节从王龙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颤抖着手，点开手机银行。
余额：17.35元。
十七块三毛五。
他死死盯着这个数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理智的弦，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
野兽般的咆哮，从他的胸腔中爆发出来。
他猛地攥紧手机，坚硬的手机外壳在他的掌心被捏得咯吱作响，屏幕应声碎裂。
他将报废的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砰！
还不解气！
他一脚踹翻面前的电脑桌，价值数万的显示器和主机轰然倒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他撕扯着键盘，掰断了鼠标，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化为碎片。
房间里一片狼藉。
但他胸中的那股毁灭欲，却愈演愈烈。
他通红着双眼，冲出了房间。
客厅里，灯光明亮。
一个额头还贴着纱布，穿着朴素睡衣的女人，正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晚饭。
正是他的妻子。
听到书房的巨响，她正惊恐地望过来。
王龙的视线，瞬间锁定了她。
他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能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