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擦拭干净的石凳,“正好,饭食刚备好,一起用些。”
王婆子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老婆子我吃过了,吃过了……” 话虽如此,那锅里飘出的浓郁肉香和饼香,却让她忍不住暗暗咽了口唾沫。这年头,谁家不缺油水?更何况是如此实在的肉食和白面饼子。
“婆婆不必客气。”沈清徽将一张烙得焦香的饼子夹到洗净的粗陶碗里,又铺上几片煎得恰到好处的五花肉片,递到王婆子面前,“今日这第一锅肉和饼,理当先敬婆婆。若非婆婆您人面广,手腕活,咱们那‘山野清茶’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打开局面,卖出这般好价钱。”
她语气真诚,目光清亮,仿佛真心实意地感激着王婆子的功劳。
王婆子看着碗里油汪汪、香喷喷的肉夹饼,再听着沈清徽这番给足面子的话,心里那点因为陈砺在场而产生的拘谨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重视、被认可的舒坦与得意。
“哎哟,我的好丫头!你这张嘴啊,真是甜到婆婆心坎里去了!”她也不再推辞,接过碗,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婆婆就不跟你客气了!说起来,也是丫头你的手艺好,那茶叶才能入了那些人的眼!”
她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白面饼子外脆内软,带着葱油的咸香,五花肉煎得焦香,肥而不腻,混合在一起,简直是人间美味!她满足地眯起眼,含糊不清地赞道:“好吃!真好吃!丫头你还有这手艺!”
沈清徽笑了笑,又同样给陈砺盛了满满一大碗肉和饼,最后才给自己弄了一份。她没有先动筷,而是拿起那个小小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浓烈呛人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她取来三个干净的粗陶碗,给王婆子、陈砺和自己,各自倒了小半碗清澈烈性的烧刀子。
“我们三人,因缘际会,方能聚在此处。”沈清徽端起酒碗,目光平静地扫过王婆子和陈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人耳中,“前路或许艰难,周遭或许虎狼环伺。但今日,我们有了第一笔像样的进项,证明了我们这条路,走得通,也值得走下去。”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沉凝:“这第一碗酒,不敬天,不敬地,敬我们自己。敬婆婆左右逢源,信息通达;敬陈砺护卫周全,不辞辛劳;也敬我自己,尚未放弃,勉力支撑。愿我们今后,依旧能各司其职,同心协力。”
她没有说什么华丽的辞藻,每一句都落在实处,肯定了每个人的价值,也将自己放在了与他们共同奋斗的位置上。
王婆子听得心潮澎湃,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被人如此郑重地对待过,激动地端起酒碗:“说得好!丫头!婆婆跟着你干!以后你说往东,婆婆绝不往西!” 说罢,仰头就喝了一大口,却被那烈酒呛得连连咳嗽,脸都红了,却还是咧着嘴笑。
陈砺沉默地看着沈清徽,眼神复杂。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样一个被家族抛弃、被乡邻排斥的残兵,有朝一日,能被人如此平等地看待,能将“护卫周全”视为与“信息通达”、“谋划支撑”同等重要的功绩。他端起酒碗,没有多余的话,只沉声道:“陈砺,万死不辞。” 随即,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仿佛饮下的不是灼喉的液体,而是滚烫的誓言。
沈清徽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暖意。她也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灼烧感,却也让血液微微沸腾。她并不喜酒,更不擅饮,但此刻,这仪式感是必要的。
恩,已然施下。接下来,便是巩固这“恩”所带来的凝聚力。
酒过一巡,主要是王婆子在喝,沈清徽放下酒碗,拿起放在一旁的、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小布包。
“婆婆,”她将其中一个稍大些、沉甸些的布包推到王婆子面前,“这是您这个月的分成,以及……一份额外的谢礼。茶叶卖得如此之好,远超预期,您功不可没。”
王婆子疑惑地接过,入手一沉,她打开一看,眼睛瞬间瞪圆了!里面除了按照约定比例计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