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跪在地上，血顺着胳膊往下滴。他没去擦，只是把头抬起来，盯着那个举着“诛邪”玉符的老东西。
老家伙手在抖，不是怕，是兴奋。他以为自己赢了。
可墨渊笑了。
那笑一点都不像快死的人，倒像是半夜摸进仇家坟头，刚挖出陪葬宝器的盗墓贼。
“你刚才说啥？”墨渊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让我自废修为？留个全尸？”
没人接话。空气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他慢慢撑起身子，左手按地，右腿一蹬，硬生生站直了。骨头咯吱作响，肩上的伤裂开更大口子，血直接顺着指尖甩出去一圈。
“老子活到现在，靠的不是规矩。”他舔了下嘴角的血，“是系统。”
这话一出，灵汐瞳孔一缩。紫微星使猛地扭头看他。
他们知道系统厉害，但从没见过墨渊用成这样——像是要把命搭进去换一拳。
墨渊闭上眼，意识沉下去。
不是调属性，不是加点，而是往最底层钻。穿过残损的界面，避开乱码般的提示框，直奔那团黑乎乎、跳动如心跳的核心模块。
【属性加点系统·原始协议解锁】
六个古篆字浮现，歪歪扭扭，像刻在骨头上的诅咒。
“不祥为钥，混沌为引，可启逆命之门。”
墨渊睁眼，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口印记上。
轰！
体内炸了。
不是灵力爆发，也不是功德金光复苏，而是一股混着黑与金的气流从五脏六腑冲出来，顺着经脉往上顶。他的皮肤开始泛光，血管凸起发烫，连头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系统界面彻底碎了又重组，黑白符文疯狂旋转，最后定格成一句话：
【检测到宿主濒死状态，启动应急协议：全属性注入灵力与悟性，反向抽取混沌储备，持续时间3分17秒。倒计时开始。】
天上那道血色光柱已经压到头顶。
诛邪符来了。
灵汐想扑过去，却被紫微星使一把拽住：“别动！他还没倒！”
下一秒，墨渊双臂张开，仰头吼了一声。
不是人声，像某种远古猛兽在撕夜。
黑金气流冲天而起，瞬间化作螺旋风暴。地面石板被掀飞，碎屑在空中打着旋儿。那道血光劈下来，刚碰上风暴边缘就被绞成碎片，炸出一片红雾。
风停了。
墨渊站在原地，双眼泛金，衣袍猎猎。
他动了。
不是冲向拿玉符的老头，而是斜着一脚踹进阵型最密的地方。
先天道派七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踩着虚空连踏三步。每一步落下，脚下就爆开一圈波纹，正好砸在他们灵力节点上。节奏全乱。
第四步，他跃起，双拳合十，所有力量灌进一条臂膀。
“给我——塌！”
拳头砸下。
轰隆！
地面陷下去三尺，两名修士当场吐血飞出去，撞塌半堵墙。剩下五人踉跄后退，阵型崩得稀烂。
墨渊落地，单膝触地，右手撑地喘气。左肩伤口再次裂开，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但他抬头，笑了。
“现在……轮到我了。”
没人敢动。
那个握着“诛邪”玉符的老头脸色发白，手抖得更厉害了。他想念咒，却发现灵力接不上。刚才那一击不只是破阵，还震断了他们的气机连接。
墨渊慢慢站起来，一步往前走。
又一步。
每走一下，地上就多一滩血。
可他的气势却越走越高，像一座本来塌了半边的山，突然自己长出了新的峰。
“你们不是要我的令牌？”他伸手摸了摸心口，“还要我自废修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