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富睁开眼,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下再说!”随后,他向小翠挥了挥手,小翠退出门外。
陈一曼在他旁边坐下。
“这几日爹去哪里了,走时也未打个招呼,这会儿回来了,又这么急匆匆的唤我前来,到底何事?”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
“我的事?”陈一曼惊讶地抬了抬眉。
“爹今日要谈你的人生大事。”
“大事?爹不会是指女儿的婚事吧?”她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语气带着几分随意。
陈万富立即点头:“正是。”
“呃,”陈一曼显然吃了一惊,眼里浮起困惑,“爹不是让女儿等五月出生的金命人吗?难道爹不等了,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
“爹已经等到了!”他说。
“在哪儿?”陈一曼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里闪着亮。
“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万富晃悠着脑袋,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爹就别卖关子了!”陈一曼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迫切。
“此人就是半月前,爹在门前救的陈少爷。”
他声音不高,却像惊雷炸在陈一曼耳边,险些震得她失了神。她猛地攥紧裙角——半月来的魂牵梦绕,竟真应了老和尚的话?脸颊“腾”地红了,从颧骨一直蔓延到耳根,美丽的凤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带着点不敢置信的颤音:“爹说得可是真的?!”
“爹怎会拿我宝贝女儿的幸福开玩笑。”陈万富眯着眼,叹道,“这么多年来,爹一直留意着。前几日问起他的户籍年岁,爹也吓了一跳——他恰好晕倒在门前,恰好比你大五岁,恰好是五月出生的金命人,更巧的是同姓同祖籍。这莫非真是天意?那老和尚定是佛菩萨下凡来点化的!”
“爹为何不早说?”她抬眼问,睫毛颤得厉害,惊愕里还带着点未散的羞赧。
“事情不弄清楚怎么对你说。”
“那么爹如今是弄清楚了?”
陈万富点头。
瞬间,陈一曼像想起什么,猛地抬眼:“爹,他已是有家室的人,难道爹想让女儿与人为妾吗?”
这话让陈万富瞬间蔫了,像霜打的茄子。他挠着头顶几根稀疏的头发,叹道:“真是世事难两全,怎么偏偏是个有家室的……我闺女堂堂千金,怎能与人做妾?多少富家子弟快踏破门槛了……”
很快,他停了手,又道:“这几日爹离家,就是不甘心去找那位老和尚,想确定一下,别让你‘上错了轿子嫁错了郎’。”
“那爹见到老和尚了吗?”陈一曼往前探身,眼里满是急色。
“人海茫茫哪去找!远近寺庙都问遍了,都说不晓得,这老和尚竟如人间蒸发一般。”
“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只要能为你消灾,做小我他妈也认了!何况这陈少爷我瞧着顺眼,不然哪来这么多巧合。”
陈一曼立即沉下脸,满脸不情愿:“爹看上他,我可不应!他是有家室的人,我才不做人家小妾。我陈一曼好歹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千金,要嫁就做正头娘子,凭什么要给人做小?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宁可不嫁,我也不受这份委屈! ”
他哈哈笑起来,露出一口带茶渍的牙:“你以为我甘心让宝贝闺女做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如此。我们陈家在扬州也是有头脸的,不能让人指点嘲笑,否则爹如何立足?”
说着,他话锋一转,盯着陈一曼的眼睛反问:“你当爹瞧不出来?你一看见人家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心里要是没他,会在乎他有没有家室?”
陈一曼被戳中心事,脸腾地红了,梗着脖子嘴硬:“我……我只是觉得他顺眼,可不是非他不可!”陈万富却收起笑,拿起桌上的佛珠转得飞快,语气沉了几分:“顺眼?十年前老和尚怎么说的?‘不嫁五月金命人,病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