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这么说,我就给了这个面子。只是这个丫头……”
“恋儿今日失了分寸,我会罚她禁足三日,抄写《女诫》警醒自己。”说罢,谢兰?的目光看向的人,都得记着‘守礼’二字。”
下边的人纷纷点头。被点到名的恋儿,虽仍有委屈,却明白小姐这是在护着她,只能低下头,闷闷地应了声“是”。
陈先如一直没作声,只默默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在眼前几人脸上转来转去。
他看着陈一曼句句带刺,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明着立规矩,实则,不仅仅针对的是恋儿,更是想喧宾夺主。看着恋儿梗着脖子,眼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那股护主的执拗藏都藏不住;又看着谢兰?始终端坐着,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那种不动声色的隐忍,让他看了隐隐有些心疼。
屋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他喉结动了动,几次想开口,终究还是按捺住了。他心里清楚,这口中气,他必须咽下去——一边是恩人之女,又是自己的姨太,往后生意还要仰仗人家父亲,话说重了,怕伤了情分;一边是青梅竹马的发妻,掌家理事从无差错,若一味偏护,又寒了她的心。
二姨太来这半日,他是看明白了,这宅院里的是非,从来不是劈头盖脸训一顿就能了的。他得先看清这盘棋的路数,再轻轻落子,既要压下眼下的火,又不能留下往后的祸根。
直到眼前的闹剧在谢兰?的左右周旋下接近了尾声,他知道,时候到了,该一锤定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