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这一步虽不在原计划内,却恰好将小西的注意力完全勾住,让整场行动的推进更添了几分稳妥。
舞池另一侧,陈先如正心不在焉地搂着位娇艳的日本艺妓。可他的目光,却像粘了胶似的,一刻不停地追着谢兰?与张境途的身影。他看着两人相贴得那样近,耳鬓厮磨,谈笑间宛若久别重逢的故友,甚至像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人,心口瞬间像被万千只老鼠啃噬,酸意与怒意搅得他坐立难安。
其实从第一眼见到张境途起,他心里就莫名地压着一股不快——那男人身上的英气与沉稳,像一面镜子,照得他的虚伪无所遁形。如今见谢兰?与张境途这般投契,那股不快更是直接翻涌成了恨意。
陈先如那道灼热的目光,张境途早已尽收眼底。“他在看。”他忽然开口,语气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像在说一场拙劣的闹剧。
谢兰?顺着他的提示向舞池瞥去,眼角余光正好撞见陈先如——怀中的艺妓正往他身上蹭,他却连眼皮都没抬,所有注意力全黏在她和张境途身上。
那眼神里裹着的东西太清晰:是对所有物的占有欲,是“所有物被觊觎”的恼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像小时候他攥在手里的琉璃盏,明明没丢,却因旁人碰了一下,就慌得像要失去整个世界。谢兰?忽然觉得心头发涩——他在乎的从不是她,只是“属于他的东西被冒犯”的难堪。
她收回目光,抬眼撞进张境途深不见底的眼眸。那眼神很稳,像沉在深水里的石头,没有陈先如的灼热,却藏着更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是提醒她“有人盯着”;有歉意,或许是为这场身不由己的共舞;还有一丝极淡的温柔,像月色洒在湖面,没有半分占有欲,反倒像那日梦境里的观音菩萨,带着慈悲的救赎,裹着对众生的怜悯。
“那就让他看吧。”她轻声应道,垂眸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自嘲。
张境途的手微微收紧,带着她旋了个优雅的圈,将她护得更紧些。“放心。”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融进流转的音乐里,“这场戏,我陪你演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