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号声的佛堂里溜上几眼,看得出,他这趟“逛园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佛堂的念姝。
自从上次见到念姝,他就被勾了魂。念姝虽然只是侍女,却透着大家闺秀的沉稳和安静,不施粉黛的脸清秀得像幅淡墨画,一颦一笑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
先前听陈一曼说,陈家院墙里的女人都不是庸脂俗粉,尤其是那位少奶奶,只可惜对方不在府中,没能得见;可单看念姝,就足以印证这话不假——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就像喜欢一件珍稀宝贝似的,只能远观不敢近临,生怕自已的一声哈气,把这件宝贝惊着。
越是这样惦记,他就越是抓心挠肝地急,特别是刚刚知晓老太太的佛堂就在西跨院的后院,过道月亮门就是,更是让他心里像揣了团火,烧得坐立难安。
尽管陈一曼一再提醒他,别打她主意,可他半点没听进去——在他看来,再冷再傲的女人,见了真金白银也会动心,就算是守在佛堂边的丫鬟,未必就油盐不进。
他摸了摸袖袋里沉甸甸的银元,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算把家产一半搭在念姝身上,剩下的也够子孙富足几代,这样的“赌注”,他赌得起。年过半百的人了,竟为个丫鬟动了这样的心思,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月亮门的方向挪了挪。
他正停停走走,就听佛堂那边门“吱”地一声响,他心一跳,不可能是风声草动,他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定是念姝出了门,老太太是不会轻易迈出房门。他笨重的身子,此时出奇的灵活,快速一闪,凭借着假石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