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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痛得扔掉了铁具。
“看来这位先生还藏着许多秘密呢。鹿野院大人。”我踢了踢铁具，让他滚得更远了。“你说你爱佐知子小姐，却在方才任由我们怀疑她。你明明知道佐知子小姐的处境，却选择漠视。这样的你，凭什么说爱她呢。若是佐知子与你在一起，你也会是松本那样的人渣吧。”
天领奉行的同心上前，给瘫软在地的佐藤戴上了沉重的手铐。
“不……不……”他空洞地摇着头。
佐知子被女侍搀扶着，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眼神迷惘地望着被拖走的佐藤，又茫然地转向池水中的松本，泪水无声地汹涌而下。
源先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擦着额头的冷汗，看向鹿野院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后怕。“多亏了鹿野院大人啊。否则这小子要害得我吃不少苦呢。”
“为什么你一直没出现，出事才来？”我到现在都还是疑惑，这个人的身份。
“呃，这个嘛，自然是我有其他客人，就在旁边。”他擦了擦汗。
这样啊。
我不信。
“既然是交易，稻妻人又重交易，可佐知子小姐说，你一直没出现。明明就在旁边，却不愿过来应付几句话，这怎么看都叫人匪夷所思啊。”
他失语：“反正，这不关我的事情啊。我人都不在。我一直泡着温泉，就睡过去了啊……旁边还有别的客人在，这不出了大事，我才被叫醒吗。”
“源先生，我无意将你列入怀疑对象。只是对你的行为感到不解而已。”我把一个杯子递给他。
他费解地接过，不明白我的用意。
既然没问题，流这么多汗干什么。
等等，他，真的泡过温泉吗。
我看着他掌心并没有任何泡过温泉起皱痕迹。
他说他泡了很久。那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没有。除非他不是人类。
鹿野院平静地看着佐藤被带走，脸上并无破案后的轻松，反而笼着一层淡淡的漠然。他转向验尸官，低声交代了几句后续取证和毒物鉴定的细节。
我站在原地，裹着那件干燥的浴巾，看着这尘埃落定的一幕。
池水的硫磺味、血腥气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只是来泡个温泉，想要放松一下的。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不过仔细想来，怎么自从来了稻妻，上哪哪里就出问题呢。我这么衰吗？
这也是我第一次经历谋杀。
还是快点走吧。快点离开这个，满是死亡气息的地方。
我默默转身，想找个地方换回自己的衣服离开。刚挪动脚步，身后传来鹿野院的声音，带着一丝处理完公务后的平淡：
“苦荼。”
我顿住，有些僵硬地回头。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鹿野院正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羽织前襟那片被撞湿的深色水痕格外显眼。
他指了指她身上那条干净浴巾：“笔录还要回町奉行所做。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湿漉漉的头发，“在此之前，或许你需要找个地方，把这身彻底弄干，再吃点东西？”他像是随口一提，“折腾这么久，离饭点时间了，花见坂那边新开了家面馆，汤头还算暖胃。”
我愣了一下。
笔录，还要去町奉行所做吗？
我眼前一黑。能不能直接现在就做。
但……面馆？暖胃……
一声不合时宜的肠鸣在安静的空间格外清晰。
我的脸有点烧。
“我请客。”他耸了耸肩。
“没问题。”那再好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