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你们在干嘛呢?”
胡桃一把拉住我,眼睛亮晶晶的,劈头就问:“快!选一个!玉石还是金箔?”
我:“……啊?”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看我一脸茫然,行秋笑着解释道:“是宁微姐,她公公和丈夫不是快从枫丹回来了么?她想给丈夫备份礼物,正纠结选什么好。我们给她出主意呢,顺便……打了个小赌。”
他指了指胡桃和自己,又指了指重云和香菱。
我随便选了一个选择。
胡桃得意地叉腰:“哈哈!我就说她不会按常理出牌!行秋你输啦!快快快,愿赌服输!”
行秋无奈地扶额,脸上带着纵容的笑意:“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惩罚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胡桃变魔术似的掏出两根彩色的发绳,自己先拿了一根,又塞给我一根,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给他扎辫子!”
话音未落,她已经手脚麻利地扒拉行秋额前的碎发,在他头顶偏后的位置迅速扎起了一个小揪揪,因为头发不算长,那揪揪顽皮地翘着,配上行秋那身锦缎长衫和无奈又温润的表情,显得有点滑稽,又奇异地并不难看。
行秋似乎习惯了胡桃的跳脱,任由她折腾,只是目光转向我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和一丝微妙的纵容,与对胡桃的那种“没办法小孩就这样”的无奈截然不同。
香菱也在旁边起哄:“快动手快动手!”
我看着行秋那双含笑的琥珀色眼睛,和他已经被胡桃抢占的先机,想了想,走到他身后,小心地拢起他披散在肩后的一小部分头发。
他的发质很好,顺滑如墨缎。
我仔细地将那一小束头发编成一条细细的松紧适中的三股辫,用胡桃给的发绳在发尾处系好,让那条小辫子自然地垂落在他肩后,衬着水蓝色的衣料,倒真添了几分潇洒不羁的侠客风范。
“哇!好看!”香菱捧场道。
重云也点点头:“嗯,很适合行秋。”
行秋自己看不到,但摸了摸脑后那条细辫子,又看看我们几个的表情,耳根微微泛红,轻咳一声:“那,在下就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了。”
比起胡桃那个冲天揪,这个确实雅致多了。
胡桃凑近看了看,撇嘴:“嘁,小荼荼你太温柔啦!不过算了算了~”
她很快又把注意力转回礼物上,几个年轻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是送雕工精细的玉石摆件好,还是送流行的金箔工艺更显心意。
聊着聊着,胡桃忽然话锋一转,用手肘捅了捅行秋,坏笑着问:“对了行秋,别光以别人的立场思考啊。要是让你给你喜欢的人送礼物,你会送什么?”
“喜欢的人?”行秋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若是放在以前,他大概能引经据典,从诗词歌赋谈到风花雪月,给出七八个不着边际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选项。
但此刻,他却罕见地迟疑了。
眼神飘忽了一瞬,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某个具体的身影,琥珀色的眼底掠过一丝细微的慌乱和柔软,最终只是含糊地笑了笑,“这个……投其所好便是,何必拘泥形式呢……”
“哎哟~说得这么含糊!”胡桃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又马上转向另一边,“重云重云!你呢?你会送什么?”
被突然点名的重云吓了一跳,冰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红晕,但他并没有像行秋那样打太极,而是真的低下头,很认真地思考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大概会送……能让她觉得舒服的东西吧。”
他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比如……特制的服饰挂件?或者……能驱散邪祟、让她安心的符箓?”
他说得异常诚恳,甚至带着点笨拙的关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