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他将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后院，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水已经浸透了外卖服。虚弱感和伤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看了一眼系统界面。
【信息节点回收】任务状态变成了【失败】。
Node-737-c（陈伯）的信号，在他逃离公园后不久，就彻底消失了。要么是陈伯自己切断了联系，要么……他落入了“织网者”手中。
任务失败了。没有奖励。
但他并非全无收获。陈伯最后的警告——“信使不止一个，小心身边的‘回声’”——如同烙印，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回声”……到底是什么？是指那些被动承载信息的普通人？还是指……像他这样，体内存在着系统、密钥、收容所标记等多种“异物”的……混合体？
他回想起陈伯身上那不同于医院女孩的、带着沉淀感和主动性的能量波动。难道陈伯并非被动承载，而是……某种主动的“信息保管员”？
还有那辆及时出现的厢式货车……是敌是友？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心头。
他喘匀了气，感受着空荡荡的能量核心和阵阵作痛的身体，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节点的线索断了，还差点把命搭上。现实依旧残酷，平台的欠款和差评并不会因为他的冒险而减少分毫。
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催促他接单的提示。
生活，还得继续。
他深吸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骑上那辆饱经风霜的电动车。
下一个订单的目的地，是城市另一端的一个大型建材市场。
他不知道那里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去。
在骑出厂房后院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之前追逐战发生的方向。
阳光正好，车水马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只有他，以及隐藏在都市阴影下的某些存在，知道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切。
而“回声”的警告，如同一个不祥的预言，开始在他心中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