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忠立刻躬身应道,姿态恭敬如初。
“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弘历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朕赐婚,是恩典,是体面。不是让你们这些奴才,仗着朕的恩宠,无法无天,行那禽兽之事的!”他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攫住进忠。
“你与瑾瑜……很好。给朕记住了,这份体面,是朕给的。守得住,是你们的福分;守不住……”他冷笑一声,未尽之意如同寒冰利刃,悬在二人头顶。
进忠立刻撩袍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清晰的一声响:“奴才谨遵圣谕!奴才与瑾瑜,蒙皇上天恩,赐婚成家,感激涕零,日夜不敢或忘!定当恪守本分,安分守己,绝不敢行差踏错半步!若有违逆,奴才甘受千刀万剐!”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敬畏与忠诚。
瑾瑜也紧跟着跪在他身侧,伏低身子,声音虽带着方才残留的惊悸,却同样清晰坚定:“奴婢叩谢皇上天恩!定当谨守本分,侍奉……侍奉夫君,绝不敢有负圣恩!”
弘历的目光在跪伏的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
进忠的恭顺沉稳,瑾瑜的惊惧顺从,那份在巨大变故面前依旧维持的、彼此间显而易见的“规矩”与“依赖”,都大大取悦了他方才被王钦那丑态严重冒犯的天威。
尤其是瑾瑜那刻意修饰过的、显得格外“规矩”甚至有些“憔悴”的苍白面容,以及她看向进忠时那份毫不作伪的依赖,更是无声地印证了她方才“未曾受委屈”的话语。
“嗯。”弘历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听不出喜怒的单音,算是认可了他们的表态。他挥了挥手,带着一种驱赶苍蝇般的不耐,“都退下吧。李玉!”
“奴才在!”一直侍立在旁的李玉立刻上前一步。
“传朕旨意,御前副总管王钦,秽乱宫闱,罪不容诛,已伏法。着,御前总管太监李玉,即日起,升任御前总管太监,总领养心殿一应事务!”弘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玉心中巨震,饶是早有预料,此刻亲耳听到这擢升的旨意,依旧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他强压下激动,撩袍跪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奴才……奴才李玉,叩谢皇上隆恩!奴才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嗯。”弘历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扫过依旧跪在地上的进忠和瑾瑜,最后落在李玉身上,“御前副总管一职……就进忠吧。朕乏了,都跪安吧。”
“嗻!”李玉、进忠、瑾瑜齐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