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客栈的床榻上。
陌灵睁开眼,只觉浑身黏腻,眉头瞬间皱起。
昨夜从地宫回来后,她倒头便睡,身上还沾着地宫的血腥与尘土。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木窗,清新的空气涌入,稍稍驱散了些许沉闷。
“小二。”她扬声道。
楼下的小二连忙应道:“客官,您醒了?”
“备一桶热水,送到房里。”
“好嘞,马上就来。”
不多时,小二便提着两大桶热水上来,倒进房间里的浴桶。
陌灵打发走小二,关上门,褪去衣衫踏入浴桶。
温热的水漫过肌肤,洗去了一夜的疲惫与污秽,也洗去了地宫给她带来的沉重感。
沐浴完毕,她从面板背包里取出一套白蓝色的衣裙换上。
裙摆绣着细碎的云纹,素净中透着几分雅致。
她又取了个白色的面罩戴上,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下楼用过早膳,她到柜台退了房,转身走出客栈。
青岚郡的街道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是偶尔能看到兵丁在巡逻,百姓们议论着天华寺的变故,眼神中带着惊惧与疑惑。
陌灵没有停留,径直走出城门。
她一路向北,朝着山村的方向走去。
面板上的倒计时还在跳动,也不知道倒计时结束后会发生什么,她现在只想尽快回到草屋,看看柔嘉是否安好。
走出大约百里路程,前方已是连绵的山林,晨雾尚未散尽,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清香。
陌灵的脚步却骤然停住。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自身后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抵灵魂深处,让人心神微颤。
陌灵抬手按了按额角,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得,麻烦还是来了。”
她缓缓转身。
不远处的山道上,立着一个身着月白僧袍的中年僧人。
他身形挺拔,面容方正,眉眼间带着一种刻意修炼出的慈悲,手中捻着一串紫檀佛珠,周身气息渊深似海,赫然也是神通境巅峰。
与玄尘最后显示出的阴翳不同,这僧人的气息看似平和,却如同紧绷的弓弦,暗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而他的左手,正提着一个人——正是昨夜在天华寺见过的赵坤。
赵坤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胸口起伏微弱,显然受了极重的伤,但气息未绝。
陌灵的目光在赵坤身上顿了顿,随即落在那僧人身上,声音清冷如霜:“不知这位大师拦路,所为何事?”
“老衲法号玄夜。”僧人双手合十,佛号再次响起,“是昨日被施主重创的玄尘师弟的师兄。”
玄夜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抬眼看向陌灵,眸底深处掠过一丝锐利:“施主昨日大闹天华寺,毁我佛殿,伤我师弟,破我天华寺阵法,未免太过放肆。”
陌灵挑眉,白色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肆?比起你们天华寺在地宫藏上千孩童当祭品,用他们的血肉灵魂修炼邪术,我这点‘放肆’,算得了什么?”
“施主此言差矣。”玄夜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悲悯,“渡厄大法乃是空门秘法,为护佑苍生而修,些许牺牲,在所难免。施主不明就里,妄加破坏,实乃罪过。”
“罪过?”陌灵的声音陡然转冷,神通境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无形的巨浪,朝着玄夜压去,“将无辜孩童囚于铁笼,吸其血、食其魂,这叫护佑苍生?你们空门的慈悲,就是如此扭曲?”
玄夜被那股威压冲击,身形却纹丝不动,周身同样爆发出神通境巅峰的气息,与陌灵的威压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尘土。
“施主冥顽不灵。”玄夜的脸色沉了下来,“老衲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替天华寺、替空门讨一个说法。”
陌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