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少爷,鬼爷!外面……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京城沈家的,要见少爷!为首的是个老头,气势……气势很足!”
来了吗?比预想的要快。
沈墨与阿鬼对视一眼。
“请他们进来。”沈墨重新坐回那张太师椅上,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仿佛来的不是来自庞大家族、可能决定他命运的人,而只是几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很快,在小六的引领下,三个人走进了院子。
为首者,是一位穿着藏青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他步伐沉稳,气息内敛,但久居上位的威严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正是沈家外事堂执事,沈崇山。
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气息精悍的年轻男子,显然是保镖随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院子里的环境和肃立一旁的阿鬼、小六等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沈崇山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端坐于太师椅上的沈墨身上。当看到沈墨那年轻得过分的面容,以及身上那股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静气质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被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所取代。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缓缓走到院中,目光扫过这简陋的环境,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这才看向沈墨,用一种带着疏离和淡淡威严的语气开口道:
“你就是沈墨?”
沈墨抬眸,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起身,也没有丝毫晚辈见到长辈应有的恭敬,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我。有何指教?”
这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漠然的态度,让沈崇山身后的两名保镖脸色一沉,似乎想要出声呵斥,却被沈崇山用眼神制止。
沈崇山看着沈墨,脸上看不出喜怒:“我乃家族外事堂执事沈崇山,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三叔。”
“哦。”沈墨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既没有叫人,也没有请他坐下。
沈崇山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沉声道:“你在江城闹出的动静不小啊。打伤王家的人,废了战罡,搅得满城风雨。家族虽然将你放逐至此,却也容不得你如此肆意妄为,给家族招惹是非!”
一上来,便是兴师问罪的姿态!
阿鬼和小六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愤慨之色,却不敢插嘴。
沈墨却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三叔此言差矣。并非我招惹是非,而是非主动招惹我。至于家族?当我被发配至此,受尽欺凌之时,家族何在?如今我不过是自卫反击,何来给家族招惹是非一说?”
他语气平和,但话语中的锋芒,却让沈崇山脸色一沉。
“放肆!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沈崇山终于动了些火气,“家族将你放逐,自有家族的考量!你不知反省,反而变本加厉!你可知那王天豪在江城势力盘根错节,你如此行事,不仅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会连累家族声誉!”
“杀身之祸?”沈墨目光扫过沈崇山,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不劳三叔费心,我能应付。至于家族声誉……一个被家族公开抛弃的弃少,所作所为,又与沈家有何干系?”
“你!”沈崇山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阵青阵白。他没想到沈墨如此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转换了话题,语气稍缓,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罢了,过去之事,暂且不提。你身上终究流着沈家的血。家族念你年轻,或许是一时冲动,铸下大错。只要你肯低头认错,随我返回京城,向家族长老们请罪,并保证今后安分守己,家族或可考虑,重新将你纳入族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图穷匕见!
所谓的兴师问罪是假,想要将他这枚突然展现出价值的“棋子”重新收回掌控,才是真!
沈墨看着沈崇山那副仿佛给了他天大恩赐的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