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眸子里炸开无数碎片——模糊的金发、踮脚递来的野果、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那些从未被记起的画面,此刻正疯长着刺破记忆的痂。
“不....”他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后背撞过的墙似乎还在发烫,父亲的怒吼远了,那些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我不记得....”
克律执政官见他失神,怒火更盛,抬脚又要踹去,却被莱奥尼达斯横刀拦住:“你疯了?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阿格莱雅蹲下身,看着玄霄痛苦蜷缩的样子,忽然明白——那些被刻意抹去的过往,正随着这个叫“克律雅薇娜”的名字,一点点撕开他尘封的伤口。
阿格莱雅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玄霄,又望向盛怒的克律修德,眉头拧成一团,忍不住开口:“他不是独子吗?”
这话像火石撞在炸药上,克律修德猛地转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钉在她身上,胸腔剧烈起伏着,暴吼道:“不!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他指着地上的玄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他出生那天,雅薇娜就躺在他旁边的襁褓里!是他的双胞胎妹妹!是他亲手把她拖进地狱的!”
玄霄猛地抬起头,额角的血糊住了眼睛,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撕裂般的痛苦。那些零碎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冲撞——原来不是幻觉,原来真的有那样一个人,曾在他遗忘的时光里,一声声喊着“哥哥”。
莱奥尼达斯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低声对阿格莱雅道:“看来这里面的事,比我们想的要乱得多。”
阿格莱雅没说话,只是看着克律修德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又看看玄霄眼底汹涌的茫然与剧痛,忽然觉得这整洁的庭院里,藏着比监狱更深的枷锁。
玄霄趴在冰冷的石板上,胸腔里像是被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玻璃碴般的疼。那些模糊的画面在眼前炸开又碎裂——晃动的烛火、沾着血的衣角、一双在黑暗中骤然失去温度的手……
他看不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刺骨的绝望。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他的心脏,狠狠往深渊里拽。
“因我……而死?”
这四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和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猩红的眸子空洞地望着地面,那些零碎的声音还在脑海里盘旋,此刻却都变成了催命的符咒——
“汝是吾之哥哥……”
“最喜欢哥哥……”
“想想自己的愿望……”
原来不是幻觉。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曾那样鲜活地存在过,最后却化作他记忆里一道淌血的疤。而那道疤的根源,似乎就是他自己。
“不……”他想嘶吼,喉咙里却只发出破风箱般的呜咽。额角的血混着冷汗滑落,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比被父亲按在墙上的窒息更甚。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遗忘的不是无关紧要的过往,而是一条因他而熄灭的生命,和一份永远无法偿还的债。
克律修德看着他这副模样,怒火稍歇,眼底却浮起更深的冰冷:“现在知道疼了?晚了!”
玄霄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猩红的眸子里翻涌着极致的痛苦与决绝。不等众人反应,他掌心骤然凝结出一柄冰矛,寒气顺着矛尖簌簌滴落,在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冰晶。
克律修德见状瞳孔骤缩,刚要呵斥,却见玄霄握着冰矛的手微微颤抖,竟缓缓将那锋利的矛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你要做什么?!”阿格莱雅失声惊呼,下意识想冲上去阻拦,却被他眼中那抹死寂的绝望钉在原地。
冰矛的寒气刺得他胸口发疼,玄霄看着父亲扭曲的脸,听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细碎呼唤,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低语:“若真是我……若真是我害了她……”
矛尖刺破衣料,冰凉的触感贴上肌肤的瞬间,他忽然听见阿格莱雅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混沌:“师兄!你清醒一点!”
这声“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