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冰矛,掷向试图偷袭的卫兵,却故意偏了寸许,只擦着对方耳畔钉入地面,溅起的碎石打在铁栏上噼啪作响。
“连几个卫兵都如此不堪,”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踩在卫兵们溃散的阵型中央,“也难怪会把一个幼女拖来刑场——是怕了那所谓的‘逐火之旅’,还是怕了自己骨子里的怯懦?”
刑场边缘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铁靴踏在白石地上咚咚作响。
几名身着亮银重甲的精英骑士冲了进来——大概是场地狭窄容不下坐骑,他们索性弃了马,手中长剑与长矛在阴沉天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直扑玄霄而来。
甲胄上的鹰徽在跑动中晃动,比普通卫兵的装备厚重数倍,光看那挥剑的力度,便知是常年征战的好手。
为首的骑士一声低喝,长矛直刺玄霄心口,矛尖带着破风的锐响,显然是下了死手。
玄霄瞳孔微缩,却不退反进。他旋身避开矛尖,冰蓝长剑自下撩起,精准磕在对方护臂衔接处,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骑士竟被震得虎口发麻,长矛险些脱手。
“总算来了几个像样的。”玄霄手腕翻转,剑刃裹着寒气横扫,猩红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战意,“省得我觉得,这城里的人连让我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精英骑士的攻势瞬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左侧长剑劈来带着沉猛的破空声,右侧长矛直刺专攻下盘,身后更有一柄剑悄无声息地削向颈侧,三人配合得如同一体。
玄霄足尖轻点,身形如风中柳絮斜飘出去,堪堪避开那势大力沉的劈砍,冰蓝长剑在身侧划出半弧:“太重了,失了灵巧。”
话音未落,他手腕翻转,剑脊精准磕在刺来的长矛杆上,借力旋身的同时,已将那长矛挑得脱手飞出,“当啷”砸在铁栏上:“太轻了,少了锐气。”
身后的剑已近在咫尺,他却只是微微偏头,那剑锋便擦着他的发梢掠过,连鬓角的发丝都没带动分毫。
玄霄侧目看向持剑骑士,猩红眸子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太慢了,连影子都追不上。”
三招之间,他身形未退半寸,嘲讽的话语随剑风散开,听得那几名精英骑士脸色涨红,攻势却愈发急躁起来。
玄霄忽然收住身形,冰蓝长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尖斜指地面。他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三人,猩红眸子掠过一丝厌倦:“算了,烦了。”
“结束吧。”
话音落时,他手腕猛地翻折。只听“唰唰唰”三声轻响,剑光快得几乎连成一片银弧,等众人看清时,那三名精英骑士的头盔顶端,各自插着的蓝羽已飘然落地,在空中打着旋儿坠向白石地面。
骑士们浑身一僵,手忙脚乱地摸向头盔——那抹象征荣誉的蓝羽没了踪迹。
刑场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阿格特斯尤城的规矩:骑士头盔上的蓝羽,便是性命与尊严的象征。试炼中被斩落蓝羽,形同被当众斩首,是比战败更刺骨的耻辱。
三名精英骑士的脸色由红转白,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颤,却再没人敢上前一步。玄霄甩了甩剑上的碎羽,猩红眸子里的寒意更甚:“现在,还拦吗?”
玄霄说完便转身,玄色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自顾自地朝刑场出口走去。
几名卫兵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拦,刚抬步却猛地僵住——低头一看,双脚不知何时已被一层薄冰牢牢冻在原地,冰纹顺着白石地面蔓延开寸许,寒意透过铁靴直刺骨髓。
他们挣扎着嘶吼,冰层却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
另一边,追赶忆灵的士兵们正循着踪迹冲进窄巷。巷子里蛛网密布,石板路凹凸不平,忆灵抱着缇宁左拐右绕,身影在斑驳的墙影间闪掠。
士兵们气喘吁吁地紧随其后,却在一个拐角处猛地失去了目标。
他们哪里知道,玄霄的忆灵本就能穿梭于虚实之间,身影一晃便穿墙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