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映着他狼狈的模样,却没有半分恶意,反倒透着股久别重逢的急切,鼻尖还在不住地往他身上蹭。
“你这……混...呃。”
玄霄捂着腰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嗔怪。这匹天马的性子,果然一点没变。
阿提米斯见他站稳,忽然偏过头,蓝色的眸子骨碌碌转了转,竟透出几分狡黠。
它没有再冲撞,反倒迈着轻快的步子,绕着玄霄踱了半圈,黑色的羽翼故意扫过他的后背,带起一阵轻痒的风。
玄霄刚要开口斥它,冷不防被一股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阿提米斯低下头,用湿润的鼻尖轻轻顶了顶他的下巴,像是在嘲笑他方才的狼狈。
不等他反应,这匹天马又忽然收敛了顽劣,脖颈一弯,用毛茸茸的鬃毛蹭了蹭他的脸颊,力道轻柔得不像话。
那熟悉的、带着旷野气息的暖意漫过来,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他的影子,竟像是在讨好。
玄霄被它这前倨后恭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抬手拍了拍它的脖颈:“性子倒越发刁钻了。”
阿提米斯像是听懂了,低低嘶鸣一声,用鼻尖又蹭了蹭他的手心,鬃毛扫过手腕,留下细碎的痒意。
玄霄望着它眼底的亲昵,方才被撞的钝痛仿佛都轻了许多,心底那点因重逢而起的波澜,倒被这匹狡诈又黏人的天马搅得愈发清晰。
玄霄伸手轻轻推开阿提米斯凑过来的脑袋,那毛茸茸的鬃毛扫得他脸颊发痒。他侧过身看向殿外的刻律德菈,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刻律德菈陛下,它怎么会在这里?”
刻律德菈正翘着腿坐在王座扶手上,一手叉着腰,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
“很简单。方才岁月神殿的人把它送来了,说是这匹天马闷得慌,得出来活动活动,还特意交代,要交给汝照看。”
她朝阿提米斯扬了扬下巴。
“汝看,它自己不也挺乐意跟你待着么?”
话音刚落,阿提米斯像是在应和,又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玄霄的手背,蓝色的眸子里满是依赖。
玄霄望着这匹又顽劣又黏人的天马,再看看刻律德菈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忽然觉得后颈的凉意又冒了上来——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仅要照看那群大地兽,还得多管这匹狡诈的天马了。
玄霄正被阿提米斯缠得没法,指尖忽然触到一片冰凉坚硬的物件。他低头一瞧,才发现天马宽厚的背脊上,竟斜斜挂着个深棕色的剑鞘,末端堪堪垂在侧腰边,不知是何时缚上的。
那剑鞘看着有些年头了,边缘磨出淡淡的包浆,玄霄心头一动,伸手握住鞘上的剑柄——入手沉实,纹路古朴,倒像是柄有些分量的剑。
他试探着轻轻一拔,只听“噌”的一声轻响,一道温润的银光闪过,竟真有一把大剑被抽了出来。
玄霄掂了掂重量,又细看剑格上繁复的缠枝纹,恍然道:
“这……竟是柄礼仗剑。”
阿提米斯似是被拔剑的声响惊动,扭过头用鼻尖蹭了蹭剑身,发出低低的嘶鸣,像是在认可什么。
玄霄握着剑柄的手顿了顿,望向刻律德菈:“这剑……也是一起送来的?”
刻律德菈挑眉,语气里带了点漫不经心:
“岁月神殿的人没细说,只说让你一并收下。许是怕它活动时闷得慌,给配个‘玩物’?”
玄霄将剑缓缓归鞘,指尖划过鞘身的纹路,总觉得这礼仗剑与阿提米斯的桀骜性子有些不搭,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他低头看向正用脑袋拱他手臂的天马,忽然有种预感——这匹天马带着剑找上门,恐怕不止“出来活动”这么简单。
玄霄将剑完全抽出,借着殿内的光细细打量。
这柄礼仗剑长约四尺五寸,通体流转着黑曜岩般的沉郁光泽,却又在边缘处泛着淡淡的紫晕,像是将夜幕揉碎了浇铸其中,不见寻常铁器的冷硬,反倒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