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方才的顾虑竟被这理直气壮的话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言辞,只觉得脸颊又热了几分。
刻律德菈语气微沉,目光里添了丝锐利:
“虽吾不喜鲁莽之辈,却更厌胆小之人。”
她指尖轻叩榻沿,声响在帐内格外清晰:
“些许情爱之事,何需瞻前顾后?汝连这点心意都不敢坦然表露,日后如何担起与吾、与海瑟音共处之责?”
“........”
晨光透过帐帘的缝隙斜斜切进来,落在她雪白的发间,衬得那双眼眸愈发清亮,也愈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玄霄被这话刺得一怔,方才的犹豫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喉头微动,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玄霄终是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缓步走上前。
他微微俯身,扶住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刻律德菈,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微凉的肩头,随即轻轻偏头,在她雪白的发间落下一个浅淡的吻。
发丝柔软,带着晨起的清冽气息。
刻律德菈却蹙了蹙眉,语气里的不满毫不掩饰:
“这算什么?”
她抬眸望他,眼底带着点被敷衍的愠怒。
“汝当吾是寻常花草,随意碰一碰便算了事?”
玄霄被她问得一僵,方才鼓足的勇气险些泄了大半,脸颊又泛起热意,扶着她肩头的手微微收紧,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直白的嗔怪。
玄霄眉宇间拢起几分无奈,声音带着点讨饶的意味:
“陛下可别再逼我了,这种事情……”
话音未落,他撞进刻律德菈半横过来的眼神里——那目光算不上凌厉,却带着种不容闪躲的执拗,像有根无形的线轻轻拽了他一下。玄霄心头一顿,剩下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刻律德菈见状,唇角微勾,干脆利落地接过他的话头:
“如若汝不肯主动,那便由吾自己来。”
说罢,她微微仰头,不等玄霄反应,已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脖颈,带着晨起清冽气息的唇,轻轻落在了他的唇角。
玄霄浑身一僵,鼻息间满是她的气息,方才还纷乱的思绪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搅成了一团空白,连呼吸都忘了调匀。
唇瓣相触的触感轻浅却清晰,带着晨光的微凉。
刻律德菈缓缓退开些许,望着玄霄瞬间泛红的耳根,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随即微微侧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轻声吐出两个字:
“早安。”
声音不高,却像带着细碎的暖意,顺着耳廓钻进心底,搅得玄霄心跳漏了一拍。
他怔怔地看着她雪白发丝间映出的晨光,方才被强压下去的局促与慌乱,此刻竟化作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在胸腔里轻轻漾开。
玄霄的意识终于从方才的怔忡中回笼,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刻律德菈脸上——晨光勾勒着她雪白发丝的轮廓,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慵懒与一丝得逞的清亮,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随即愈发急促起来。
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刻律德菈的目光却忽然飘向帐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剑旗爵醒了呀。”
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伴着海瑟音温和的声音:
“陛下,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了先前的迟疑,也不见上下级的拘谨,语气自然得如同与同辈友人说话。
玄霄猛地回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颊的热度还未褪去,偏头时正撞见刻律德菈投来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心跳又乱了几分。
玄霄望着刻律德菈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再听着帐外海瑟音恰到好处的声音,心头猛地一沉——方才那点因亲近而起的悸动瞬间被哭笑不得的无奈取代。
他在心里忍不住低喊:什么?我竟又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