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力点,四肢徒劳地划动,身体却只像片失控的落叶,依旧直直坠向地面。
只能眼睁睁看着阿提米斯越来越近,被动地等待那只即将托住自己的飞翼。
身体在急速下坠中不住打转,玄霄的余光仍能瞥见地面的惨状——大地泰坦吉奥里亚的怒火愈烧愈烈,每一次挥臂、每一次跺脚,都伴随着山崩地裂的轰鸣。
山峦被拦腰折断,巨石如暴雨般砸落,原本还算整齐的战士队列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混着崩塌声此起彼伏,伤亡在顷刻间陡增。
他看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身影在混乱中倒下,胸腔里像被巨石堵住,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可身体仍在失控下坠,阿提米斯的飞翼虽已近在眼前,他却连伸手去抓的力气都难以凝聚,只能任由旋转的视野里,那片人间炼狱愈发清晰。
无力感如藤蔓般缠上四肢,失重带来的空茫再次将他吞噬,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心头。
“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救谁?”
“看看那些人,都是因你无能而死。”
“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能撼动泰坦?简直可笑!”
记忆里的声音尖锐地嘲笑着,一句句扎进脑海,比下坠的风刃更让他刺骨。
他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连一丝痛感都唤不回那点即将熄灭的意志——原来,自己真的这么没用。
阿提米斯的嘶鸣如惊雷炸响,将玄霄涣散的意识猛地拽回一丝。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那扑扇的飞翼或是坚实的脊背——指尖触及的瞬间却骤然落空,失重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带着更迅猛的力道将他往下扯。
他愣住的刹那,偏移的手恰好撞上侧身绑着的剑鞘。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窜来,不知是本能还是绝境中的反应,他竟在半空中胡乱一抽,将鞘中大剑硬生生拔了出来。
剑身出鞘的刹那,一道清冽的寒光划破烟尘,在急速下坠的风中微微震颤。
玄霄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竟成了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实在。
蓝光乍现的瞬间,玄霄的脑海中轰然涌入无数碎片——这柄剑的过往如潮水般漫来:
它曾名为「黄昏」,在千年前的战场上饮过血,剑脊映过落日熔金的辉煌。
也曾被弃于寒潭,在锈蚀与沉寂中磨去锋芒,直到被重铸时,才得了「终暮」这个新名。
距离地面已不过数十丈,狂风如野兽般撕扯着玄霄的衣袍,将他的发丝凌乱地糊在额前。
大地泰坦那覆满青苔与岩砾的石质脚踝,在视野中如陡然拔起的巍峨山峦般迅猛迫近,脚踝处交错的沟壑里还嵌着未褪尽的硝烟,每一次踏落都震得空气嗡嗡发颤,连下坠的风都带着碎石碰撞的脆响。
玄霄猛地吸气,风中裹挟的沙砾与尘土呛得他喉间一阵刺痛,像是有细小的刀片在刮擦。
可这痛感却让他涣散的眼神骤然清明——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绝望的地面,而是「终暮」剑身在气流中微颤的寒光。
他缓缓张开嘴,唇齿间溢出的古老音节带着时光打磨的粗糙质感,像是从青铜鼎上拓下的铭文被重新念起。
那是刻在血脉最深处的神谕,是「终暮」剑脊曾映过的、千年前「黄昏」之名时便回荡过的时光低语。
“我呼唤你,欧洛尼斯,揭开记忆的帷幕——再度激起往昔的涟漪!”
咒文落下的刹那,剑身嗡鸣着亮起流动的银辉,与之前那道骤然迸发的蓝光交织成半透明的光茧。
光茧边缘的气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滞,下坠的势头竟硬生生缓了半分,玄霄甚至能感觉到掌心传来剑身在共鸣中微微发烫的温度,像是沉睡的古老力量正顺着手臂,一点点爬向他的四肢百骸。
大地的震颤声越来越响,泰坦脚下崩裂的岩层飞溅如流星雨,战士们的呐喊与惨叫被轰鸣碾碎成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