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音随即一愣,玄霄竟毫无征兆地挥剑袭来。她反应极快,瞬息间从虚空握住两把泛着寒光的弓弦刀剑,旋身挥剑格挡——“叮”的一声脆响,两剑相击迸出细碎火星。
此时的玄霄手中紧握着终暮,剑刃仍微微震颤,他眼眸中带着一丝陌生的冰冷,盯着海瑟音,声音没有半分温度:
“这里是哪里?”
海瑟音一愣,心头沉了沉,叹口气道:
“这么严重吗?那记忆的凝晶果然承载着他的记忆,可为何会出现记忆流失的情况……”
她望着眼前的玄霄,熟悉的轮廓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陌生,让人心头发涩。
见海瑟音只顾着低语,玄霄眼中明显泛起一丝不耐烦。他手腕微翻,终暮剑锋微微上挑,虽剑身已不复往日锐利。
甚至带着几分钝重,可那沉凝的力道与隐隐透出的锋刃之气,仍如山岳压顶般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然而就在玄霄剑锋再往前压,堪堪抵到海瑟音脖颈处的瞬间,一道熟悉的力量骤然袭来——“哐当”一声巨响,一面马棋重重砸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强劲的冲击力瞬间炸开,玄霄猝不及防被震得连连后退,后背狠狠撞在阳台的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闷哼一声,扶着栏杆微微喘息,握着终暮的手也松了几分,显然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受了些震荡。
海瑟音视角微微后拉,便看见站在门口前方的刻律德菈。
她不知因何事又折了回来,此时手中握着权杖,另一手正捏着那枚刚掷出的棋子,神色依旧平静无波。
还未等海瑟音开口询问,玄霄已扶着栏杆站直身形,声音带着刚被震后的嘶哑,眼中冰寒更甚:
“何人……如此卑鄙无耻……”
玄霄猩红的眼眸猛地抬起,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射向海瑟音身后。
他再次举起终暮,重剑的阴影笼罩下来,对着刻律德菈冷冷开口,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就是你这个小矮子吗?”
刻律德菈握着权杖的手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捏着棋子的手指缓缓收紧。
刻律德菈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权杖的手垂落身侧,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吾不过是回来提醒剑旗爵,有些事还需留意。竟没想汝已然醒来,可汝一醒,还没等吾生出半分欣喜,便说出这等话来。”
她抬眼看向玄霄,眸中那丝平静终于裂开一道冷缝:
“汝大约是忘了,评论吾的身高,可是死罪。”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捏着棋子的手微微一扬,那枚马棋便悬浮在半空,周遭隐隐有权柄力量翻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那枚马棋落下的瞬间,地面猛地一颤,伴随着一声轻响,瓶中蓝色的粉尘骤然炸开,混着淡蓝色的光芒弥漫开来,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朦胧的屏障。
海瑟音下意识后退一步,目光紧紧锁在烟尘之中,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既盼着玄霄能就此停下冲动,不要再与刻律德菈冲突,又暗暗祈祷那粉尘与光芒不会真的伤到他,毕竟他才刚从冰封中醒来,状态尚未稳定。
烟尘里传来终暮拖拽地面的刺耳声响,显然玄霄并未就此罢休。
终暮被玄霄从地上猛地拖起,钝重的剑身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痕迹,木屑与冰碴混在一起散落开来。
他周身开始泛起细碎的冰晶,那些凝晶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汇聚、组合,顺着四肢蔓延而上,很快便在他身上凝结成一副泛着冷光的铠甲。
肩甲棱角分明,胸甲上覆着交错的冰纹,连指节处都裹着剔透的晶层,仿佛与生俱来的战衣,将他周身的寒意与戾气又衬得重了几分。
玄霄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低语,带着冰晶碎裂般的沙哑:“斩碎……过往……未来……”
他挥起终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