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忽然清晰地意识到:无论他多渴望挣脱,在这个环环相扣的命运闭环里,自己早已没有退出的余地。
仿佛有无形的提线从云端垂下,将他像木偶般轻轻提起,又按部就班地推着他走,让他在自己以为的命运轨迹上前行,一步步迎接着早已被写定的一生。
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搅扰——这一切都太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连呼吸都带着不真实的虚浮。他甚至会恍惚:这个世界是不是假的?
可指尖触到的落叶有凉意,耳边掠过的风有声音,他又无法确认这份虚假。
走着走着,玄霄忽然停下,喉间发涩,只觉得在这看似真实的天地里,自己连说一句话,都像是在照着早已写好的剧本念白。
继承火种的意志,成为新的半神——这是眼下横在玄霄面前,最清晰也最沉重的路。
可脚步未动,心底却莫名窜出一丝退缩的念头,像微弱的火苗,想把那滚烫的责任稍稍推开。
他很快攥紧了拳,将那点念头狠狠掐灭在萌芽里。指尖传来的痛感让他清醒:从背负起同伴的希望的那一刻起,这条路就早已没有“放弃”的选项,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往前走。
找到刻律德拉时,玄霄眉宇间还凝着沉郁,连抬手推门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滞涩。
刻律德拉刚将最后一批公文的墨迹吹干,随手摞在桌面,抬头见是他,便直截了当问道:
“来了?海瑟音那边,她怎么说?”
玄霄的目光落在桌角散落的墨痕上,语气里裹着几分说不清的滞涩:
“她……她似乎已经出发了。我还有些话想对她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为何,始终说不出口。”
刻律德拉闻言,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的公文,随即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沉稳的安抚:
“那便等她回来再说,有些话晚些讲,或许反倒更清楚。”
刻律德拉抬眼看向玄霄,话锋忽然一转:“现在,吾要检测下汝的实力。”
玄霄顿时愣了愣,眉峰微蹙着看向他,语气满是疑惑:
“什么?检测什么实力?”
刻律德拉的目光扫过他泛红的眼底,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汝忘了?试炼里多半有需要战斗的环节,吾得测试下,汝现在能不能正常应对。”
视角转至一片空旷场地,地面铺着暗纹石砖,风掠过时光影微晃。
刻律德拉坐在铺着金边红毯的软椅上,右腿微翘搭在左腿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椅柄,目光却收了先前的松弛,带着几分锐利看向不远处的玄霄,声音沉了几分:
“汝可以开始了。”
玄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前方立着的稻草人上,抬手便从虚空中握住一柄大剑——「终暮」
紫水晶般的剑身带着几分钝感,在日光下,剑刃上细密的裂纹竟也反射出细碎的光。
玄霄手腕微沉,拖着「终暮」在地面划出一道浅痕,下一秒骤然发力挥剑——剑风裹挟着剧烈的锐响与沉钝的压迫感,只听“唰”的一声,稻草人便被齐齐斩成两段,断口处还残留着剑锋扫过的余劲。
刻律德拉见状缓缓点头,抬手轻拍了两下。很快,两名卫兵抬着一具石雕走上前来,石雕表面还套着泛着冷光的坚固盔甲,立在原地像座小型堡垒。
玄霄没再多言,只重新握紧「终暮」的剑柄,手臂微沉调整姿态,随后拖着剑身向前疾踏两步,猛地挥剑向石雕砸去——大剑带着沉劲撞上盔甲,瞬间传出金石交鸣的脆响。
「终暮」的钝剑质感撞上目标的瞬间,便带着沉猛力道将盔甲与石雕一同砸得粉碎,碎石与甲片飞溅落地。
反震的力道顺着剑柄传到手心,玄霄指尖微麻,下意识攥紧了剑——他垂眸看了眼掌心,显然还没完全习惯这柄大剑沉甸甸的手感。
刻律德菈从软椅上微微直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