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低头看向脚下的大地,手掌轻轻按在地面,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与敬意:
“而这当中,我倒觉得功最大的该是大地泰坦吉奥里亚。祂沉眠时的呼吸化作天空与海洋,祂本身便化作这片厚重土地。这么些年来,祂一直温厚又无私地托着万物、滋养生灵,从无半分怨言。”
玄霄顿了顿,目光不着痕迹地瞟向一旁的赛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池沿。他在心里暗自思索:
他是不知道,我就是继承了大地泰坦火种的黄金裔吗?
玄霄轻咳一声,将目光从池中的小海豹移开,看向赛勒,语气听似随意却藏着几分试探:
“那你知道,大地的火种已经归位了吗?”
赛勒闻言一怔,随即抬手挠了挠鼻尖,眼神里闪过几分诧异与欣喜:
“哦?竟有这事?我只从那些零散记忆里知道黄金裔能回收泰坦火种,却没想到大地火种已经先归位了。那位继承火种的黄金裔,想必是位心性如大地般沉稳可靠的英雄吧?”
玄霄瞳孔猛地一缩,几不可察地竖了一瞬,随即又缓缓恢复如常,只是眼底的惊澜尚未完全褪去。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蜷起,心中翻涌着思绪:
英雄吗?背负着过往的迷茫与挣扎,连自身所求都曾模糊不清,自己这般,真的配得上这两个字?
他暗自苦笑,所谓支撑自己走下来的,哪里是什么宏大的信念。
自己所求的、赖以支撑的,怕不过是那些蚀骨的仇恨,和非要亲手了结的执念。
赛勒抬起脚轻轻踏了踏身下坚实的土地,鞋跟与地面相触发出沉稳的声响,语气里满是笃定:
“无论如何,既然能接下大地泰坦的使命,让火种归位,那名黄金裔必然是得到了祂的认可与寄托。能被神明这般托付,绝对是能在翁法洛斯的历史上留下厚重一笔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