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判,又让她心底莫名升起一丝焦躁。
她眉峰微蹙,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却又藏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压着声线冷斥:
“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
但忽然想起玄霄此时似乎已经完全睡着了,方才那点动静或许只是梦呓,她紧绷的眉峰悄悄松了半分,犹豫了片刻便收回按在他小臂上的手,转而轻轻掖了掖两人肩头的被角。
指尖掠过他温热的耳廓时,她刻意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压得更浅——再强势的她,面对全然放松的、毫无防备的玄霄,也会不自觉收起满身锋芒,只留下这点不愿被察觉的温柔。
她刚闭眼准备休息,后背忽然贴上一片温热——玄霄的手不知何时滑了下来,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掌心带着未散的暖意,连呼吸都浅浅落在她颈后。
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种全然依赖的松弛,像是怕她离开似的,又轻又牢地圈着。
玄霄的手臂环上来的瞬间,刻律德菈浑身的肌肉几乎是本能地一僵——那是常年执掌权柄、习惯了时刻保持戒备的条件反射,仿佛下一秒就要抬手挣开这过于亲昵的桎梏。
但掌心传来的温热带着全然的松弛,没有半分算计与压迫,倒像只寻着暖意的幼兽,轻轻贴在她腰间。
她紧绷的肩线缓缓落下,指尖悬在半空,终究没有推开。
这位以铁血踏碎神权的君王,曾将无数敌人烧成灰烬,曾在元老院的质疑中眼神如刀,此刻却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份毫无防备的依赖。
她面上依旧是惯有的平静,仿佛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不过是棋盘上意料之外却无需动怒的落子。
可只有自己知道,腰腹处那点暖意正顺着肌理悄悄漫开,连平日里冷硬的轮廓,都在昏暗中柔和了半分——这份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纵容。
她没动那只环在腰间的手,只借着床褥的软意,极轻地调整了下身姿——后背往玄霄怀里又贴了贴,让那圈着腰的力道松快些,也让自己的肩颈能更舒展地靠在枕上。
这一夜倒算相安无事,玄霄睡得极沉,没再添多余动静,连呼吸都平稳得很。直到天快亮时她微微转醒,身侧的床铺已凉了大半,玄霄早没了踪影。
刻律德菈撑着手臂坐起身,目光扫过空了的床侧,最终落在卧室旁的桌案上。
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压在铁盒上,盒身还带着点余温,像是刚放上去没多久,恰好落在她平日里晨起梳妆能一眼看到的位置。
她起身走过去,指尖捏起那张纸条展开,果然是玄霄的字迹,笔锋带着几分潦草却清晰,只简单提了两句:
早餐温在铁盒里,他临时有事先走,让她记得吃。
没有多余的寒暄,倒像他一贯的风格,干脆又直白,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细心。
她掀开铁盒,看清是凯撒沙拉时,眉峰微蹙,眼底浮起几分无奈。当初莫名用自己名字命名这道菜,如今倒成了玄霄的“执念”。
大早上吃沙拉不说,这味道她早就吃腻了。指尖碰了碰仍有余温的盒壁,她没说话,只把盒子往桌案中间挪了挪。
她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铁盒边缘忽然想起了海瑟音。
剑旗爵从不会让她吃这样寡淡的沙拉,定会随手掏出新鲜的鱼添进去,说这才配得上「凯撒」的名字。这份细碎的念想,藏着连她自己都未细品的依赖。
可惜海瑟音暂时回不来。她指尖收回,抬头望向窗外——晨光正好,时间差不多了,该去玄霄的海豹碰碰大作战决赛现场。
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藏在惯有的平静下:等会儿,自有惊喜等着他。
她不紧不慢吃完沙拉,把铁盒盖好,对着镜前简单理了理衣襟,抚平衣摆褶皱,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利落又从容,而后转身向外走去,步伐平稳,恰好赶在决赛开场前赴约。
她在一旁落座,刚坐定,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