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周,白南和魏明申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寝室里还是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白南的外套立挺地挂在衣帽架上,魏明申的外套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白南的枕头方方正正放在床头,魏明申的枕头歪七扭八在脚那头;白南的袜子洗干净了放在烘干机里,魏明申的袜子正躺在白南的枕头上,已经硬了。
白南深吸一口气,只想当没看见这一幕。他扭头去水池边拿自己的水杯,他的水杯洗得干干净净,倒扣在沥干架上——这非常好,非常干净,除了他随眼一瞟,看见一旁魏明申的水杯正歪七扭八地倒在池子里,里面还有一些饮料的残渣,正凝固在杯子底。
白南的呼吸跟着饮料残渣一起凝固,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怒吼:“魏!明!申!”
魏明申背后一凉,立刻端坐,冲到洗手台边:“到!”
白南只是一个眼刀丢过去,魏明申立刻乖巧地开始洗杯子,白南又一指他的床头,声音微微发抖:“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袜子会出现在我的枕头上?”
魏明申缩在墙角,眼神游移:“可能……可能是它们自己长腿跑过去的?”
“袜子长腿?!”白南的怒吼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魏明申“嘿嘿”两声,拎起自己的袜子,下意识就要藏。
“不许乱塞!”他低吼,制止魏明申把袜子往台面下塞。
魏明申吃瘪,只能装模作样地在洗手台搓袜子。白南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猫腻,愣是像守着老鼠的猫一样,死死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确保他一点小花招都不许耍。
“真没意思。”魏明申嘟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盯犯人呢。”
白南:“犯人也不会把袜子丢室友枕头上!”
“你小时候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凶我。”魏明申想起了之前,“你小时候还帮我洗过袜子呢!”
那是高一的时候,白语时常不在家,白家就成了魏明申的基地。他总会借着“担心白南一人在家害怕”的名义,跑到白南家过夜。实际上,魏明申只是想半夜起来打游戏。
魏明申向来大咧,自然也不会考虑带睡衣那一茬,大家都是兄弟,每次入夜,魏明申就自觉地去翻白南衣柜,熟练地从里面捞出一套干净睡衣、一双干净袜子,胡乱往身上一套,再从冰箱里捞出一瓶冰可乐,就直坐在电脑面前,开启奋战的一夜。
第二天离开,魏明申身上的睡衣也是不会带走的。他自然地把脏衣服们往篓子里一丢,然后就跟着白南屁股后去上学。
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些脏衣服会被怎么处理,反正每次他去白南家,都像有田螺姑娘,睡衣裤袜子都会自动变干净,等着他随时穿。
“想啥呢!”白南冷着脸,把他思绪拉回现实,“才不是我帮你洗呢,是洗衣机洗的!”
魏明申跳脚反驳:“我也没说是你手洗啊!我只是说你帮我,你自己默认理解的。”
好家伙,白南挑眉,魏明申这丫的居然还会开始狡辩了!他随手抓起毛巾就要往魏明申脑袋上盖,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他立刻抓住。
他一直觉得双胞胎的死充满疑惑,无论是西霏想要遮掩秘密,还是曼微薇想要得分,她们自然有更为妥当的方式来达成,在百人藏凶里杀害玩家,实在是险棋一招。
但有没有可能,只是他们陷入了思维定式呢?双胞胎的死压根就不是玩家造成的?西霏和曼微薇,不过是借着这个花头,想借刀杀人,让对方成为替罪羔羊罢了。至于其余的玩家,则是在互相猜忌中疏远了关系。
玩家们开始争锋相对,最受益的则是庄家——是百人藏凶的系统。
如果说,砦言被抢了分数压根就不是一场意外呢?低分玩家是被误导的,系统让他们以为抢分可以晋级,从而导致砦言死亡。
如果说砦言和砦碧的死,压根就是一场系统的预谋!
白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调查方向可能一开始就错了。他和其余玩家一样,都以为是系统出现了漏洞,实则是系统在和他们玩文字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