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矿石,溅起几点火星。
“‘律法’……并非凭空而来。它源于一个古老而可怕的**选择**。”老祭司的声音低沉下去,仿佛沉入了久远的回忆,“我们的先祖,以及许多其他先行者文明,都曾试图探索宇宙的终极真相——那孕育万物的‘混沌之心’,以及那终结一切的‘虚无之井’。”
“然而,真相往往令人绝望。‘心’之伟力难以驾驭,‘井’之虚无令人恐惧。在漫长的探索与恐惧中,文明内部产生了分裂。一部分先驱认为,唯有建立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秩序与定义,将一切不可控的变量——包括那令人不安的终极真相——都封锁、隔离、甚至‘消化’掉,文明才能获得永恒的安全。”
“他们倾尽一个纪元的智慧与资源,创造了最初的‘绝对律法核心’,一个旨在为宇宙订立唯一规则的冰冷造物。他们相信,通过它,可以定义‘心’,填平‘井’,让一切归于可控的、永恒的死寂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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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司的脸上露出深刻的嘲讽与悲哀:“他们成功了,也失败了。‘律法’被启动了,但它并未如其所愿地‘定义’一切,反而因其绝对的排他性和不断自我完善的逻辑,首先将它的创造者视为了‘需要被规范的变量’……”
“它吞噬了创造者,吸收了那个纪元的一切,成为了一个失去控制的、不断膨胀的、以秩序为名的**寄生性灾难**。它将万千世界视为苗圃与猎场,通过方尖碑抽取文明的‘余温’——那些情感、记忆、创造力、生命力沉淀转化的能量——来滋养自身,维持运转,并不断扩张。”
“而我们这些不愿放弃自由、不愿接受这冰冷永恒的残存者,便只能在这废墟之下,如同老鼠般苟延残喘,守着一点先祖侥幸保留下来的‘真火’余温,等待着渺茫的变数。”她看向林烨,“直到你的到来。”
林烨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这与灰眸所言、与他之前的猜测相互印证,却更加详细和残酷。“那‘井’和‘心’呢?‘律法’成功了吗?”
“‘律法’畏惧它们,试图封锁它们,但它永远无法真正理解或控制它们。”老祭司缓缓摇头,“‘井’是终点,是归处,并非陷阱,但执着于存在者视其为陷阱。‘心’是源头,是动力,并非希望,但绝望者视其为希望。”
“而‘律法’……它既恐惧终点,也无法回归源头。它只是一个卡在中间、不断自我复制膨胀、试图将一切都拉入其永恒停滞的、可悲的**怪物**。”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冰冷的判定。
“您之前说……预言?灰烬使者?”林烨想起疤脸的话。
老祭司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变得幽深:“那是流传 among 灰烬之民中最古老的一则箴言,源自某个能窥见命运碎片的先知的最后呓语——‘当遗烬重燃,携带初火之种的使者将从灰烬中崛起,踏过律法的残骸,为寂静的彼岸带来新的啼鸣’。”
她的目光落在林烨胸口,又缓缓移向角落里沉睡的小雷,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我原本以为,‘使者’指的是那孩子……他身上缠绕着某种……极其微弱的、却本质极高的‘守护’与‘指引’的意念残留,像是某个伟大存在最后的祝福……”她顿了顿,摇了摇头,“但现在看来,或许……你才是那个‘携带火种’的人。而那孩子……他或许是……‘彼岸’的一部分?”
林烨心中巨震,猛地看向小雷。这孩子……和那件牺牲的襁褓有关?和“静谧之岸”有关?
就在这时——
呜——呜——呜——!!!
那熟悉的、尖锐凄厉的**警报声**,竟然穿透了厚重的地层,隐隐约约地从上方传来!虽然微弱,却依旧清晰可辨!
而且,这一次的警报声,似乎比之前更加急促,更加……**疯狂**?
大厅内的白色火焰猛地一阵摇曳!
老祭司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侧耳倾听,黑曜石般的眼睛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