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观星真言
无垠的星河在脚下缓缓旋转，极光如同柔软的绸缎，缠绕着视野所及的每一个角落。置身于这片名为“观星之间”的奇妙虚空，林烨四人仿佛脱离了物质的束缚，成为了星空的一部分。渺小与宏大，在此刻形成了奇异的统一。
灵性长老的身影端坐于星光王座之上，她的存在仿佛与这片星空融为一体，既遥远又亲近。那双洞悉万象的眼眸落在林烨身上，没有审判，没有质疑，只有一种深沉的、等待倾听的宁静。
“告诉我，孩子。”她的声音空灵而直接，回荡在心灵深处，“无需修饰，无需隐瞒。真相往往比想象更简单，也更复杂。”
在这位仿佛能看透灵魂的长老面前，任何伪装都显得徒劳。林烨定了定神，将之前所有的经历、发现和推测，毫无保留地娓娓道来。
从借助凝神之露感知到的“能量凝滞点”，到喷泉广场执法者的及时干预；从智慧庭第七分析室的“技术交流”陷阱，到枢主管那冰冷的分析和最后的强行手段；再到净光小组的追杀，以及那污名化的通告和曦的及时援助……
他描述了自己对“凝滞点”那种带有“绝对秩序”气息的判断，也坦言了自己对智慧庭内部激进派，甚至可能存在的“律法”渗透的担忧。
当他讲到冒险逆转能量，冲击那台备份记录仪，并感知到其与“凝滞点”的同源能量分流时，一直静默聆听的灵性长老，周身那淡紫色的光晕微微波动了一下。
当最后讲到净光小组的毫不留情和灵性庭使者的及时指引时，长老轻轻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林烨讲完了，星空之间再次陷入沉寂。只有星辰运行的细微声响，如同宇宙的心跳。
疤脸、灰烬和女孩都紧张地看着长老，等待着她的裁决。
良久，灵性长老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智慧的偏执，秩序的阴影……终究还是蔓延到了这片寻求平衡之地。”她似乎并非单单评价此次事件，而是感慨着某种更深层、更久远的趋势。
“枢的所为，并非孤例。”长老缓缓道，“智慧庭中，有一部分成员坚信，唯有极致的理性、绝对的掌控和最高效的手段，才能应对‘猩红’的混沌与‘律法’的侵蚀。他们渴望知识，渴望力量，甚至不惜触碰危险的边界，研究那些被封印的技术……那些‘凝滞点’，很大概率是他们某些禁忌实验的副产品，或者说……能量泄漏。”
这个判断与曦之前的推测相近。
“但他们……真的与‘律法’无关吗？”林烨追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灵性长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着什么，最终轻轻摇头：“就目前而言，更大的可能是滥用与失控，而非主动投靠。绝对的理性与极致的秩序，本就只有一线之隔。他们在追逐力量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被其反噬、同化，甚至可能……引来了某些存在的注视。”
她的话意味深长。滥用秩序的力量，本身就可能成为“律法”的灯塔。
“那净光小组……”
“他们是工具，被程序和对‘净化’的极端信仰所驱动的利刃。”长老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哀，“他们的行动逻辑基于智慧庭安全部门提供的‘数据’和‘判定’。当枢将你标记为‘高危污染物’时，他们的出动便符合所有内部流程。”
一切都是那么“合理”，却又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长老议会……无法阻止吗？”女孩忍不住轻声问道，带着一丝期盼。
“三大螺旋，相互制衡，亦相互独立。”长老解释道，“除非有确凿证据证明智慧庭的行为将直接危害遗境存亡，否则我们无法直接干涉其内部事务，尤其是‘安全事务’。枢很聪明，他利用了规则。”
她看向林烨：“你们带来的信息，以及你这次的‘遭遇’，本身就是在提供证据。但这还不够，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能摆在所有庭成员面前的证据，证明那些‘凝滞点’的危害性，证明激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