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仿佛久旱的甘霖，让他精神一振。
“多谢。”他将水袋递还回去。
见他举止有度，不像歹人，车队众人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坐下说吧，看你的样子伤得不轻。”疤脸男子指了指火堆旁的空地，“老库克，给他弄点吃的。”
那个被称为老库克的老者从锅里盛了一碗浓稠的、冒着热气的糊状食物递给林烨。食物看起来卖相一般，但散发着肉干和某种植物根茎的混合香气。
林烨再次道谢，接过碗，慢慢地吃了起来。食物温暖了肠胃，提供了宝贵的能量。
“我叫铁颚，是这支勘探队的头儿。”疤脸男子指了指自己，然后依次介绍了其他人，“你这是打算去哪？”
“我叫……烨。”林烨省略了姓氏，“我想去最近的人类聚集点，或者有飞行器起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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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点？”铁颚皱了皱眉，“离这里最近的就是‘黑石镇’，往东还要走差不多五六天的路程。至于飞行器……那可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随便接触的。只有大商会或者‘天空殿’的人才有那玩意儿。”
黑石镇？天空殿？林烨默默记下这些名字。
“天空殿？”他故作好奇地问。
“一群自称最接近星空、掌握着古老知识的家伙，神神秘秘的。”旁边的年轻人撇撇嘴，似乎有些不屑，“他们的飞艇偶尔会降落在黑石镇补充物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掌握古老知识？拥有飞艇？
林烨心中一动。这“天空殿”听起来似乎有点线索。
“你去聚集点想做什么？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旅人。”铁颚的目光再次扫过林烨身上那虽然破损却材质特殊的衣物，以及他即便疲惫也难掩的某种独特气质。
林烨沉吟了一下，道：“我想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此言一出，火堆旁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带着善意的笑声。
“离开这个世界？小子，你是伤糊涂了吧？”年轻人笑道，“除了传说里的‘星旅者’，谁还能离开这鬼地方？难道你是‘星旅者’不成？”
星旅者？又一个新名词。
林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铁颚。
铁颚却没有笑，他仔细看着林烨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深沉的认真和难以言喻的疲惫。他挥挥手止住了其他人的笑声。
“为什么想离开？外面的世界未必比这里好多少。至少这里，我们知道怎么活下去。”
林烨沉默了片刻，轻轻按了按胸口藏匿光团的位置：“为了救一个……很重要的人。也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我必须找到办法。”
他的语气中的坚定和隐隐流露出的悲伤，让气氛再次沉默下来。这些常年在荒原上讨生活的人，对于各种离奇的故事和执念有着更强的接受度。
铁颚叹了口气：“如果你真想找离开的方法，黑石镇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那里只有混乱和挣扎。也许……你可以试着打听一下关于‘星旅之扉’的传说。”
“星旅之扉？”
“一个老掉牙的传说罢了。”老库克插嘴道，声音沙哑，“据说在荒原最深处，某个古代遗迹里，有一扇能通往群星之间的门。但没人真正见过，去找的人大多都没回来。”
古代遗迹？门？
林烨的心跳微微加速。这与他从方舟获得的信息似乎有某种隐晦的关联。
“哪个方向？”他追问。
铁颚指了指西北方向：“那片区域被称为‘巨骨平原’，据说遍地都是巨大的、无法理解的古代金属骨架，环境极其恶劣，而且……据说有很诡异的东西出没。我劝你最好别去送死。”
巨骨平原……古代金属骨架……林烨几乎可以肯定，那里必然与那艘坠毁的方舟，或者类似的远古造物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