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边缘星域**
在远离 collective will 任何一位成员故乡的、一片被称为 **“破碎星域”** 的荒芜边陲，由“谐律”引发的变革浪潮，此刻还仅仅是一些微弱到几乎被忽略的**背景杂音**。
这里没有统一的文明，只有无数在资源匮乏、环境恶劣的星球或空间站上挣扎求存的**边缘群落**。海盗、走私者、拾荒者、被流放者、以及一些在主流文明竞争中失败后逃至此地的失落种族，构成了这片星域混乱而危险的生态。
**“铁砧”空间站**，是这片星域中一个还算有名的黑市与情报交换点。它由一个被掏空的小行星改造而成，内部结构错综复杂，灯光昏暗，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机油、汗液和某种廉价合成兴奋剂的味道。
在空间站最底层的一家嘈杂酒吧里，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挤在粗糙的金属桌椅旁，用通用语或各种方言交换着情报，吹嘘着最近的“收获”，或是密谋着下一次劫掠。
一个皮肤如同粗糙岩石、来自某个矿物智慧种族的**信息贩子**，正唾沫横飞地向几个围着斗篷的顾客兜售一份据说标注了某个未被发现的富晶矿脉星图。他的声音被酒吧中央全息投影上播放的、来自星域之外的主流新闻频道的声音所掩盖。
新闻频道正用毫无感情的合成音播报着一些对于破碎星域居民来说，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消息：
**“……重复一遍，来自‘心象星云’的外交使团已于近日抵达联邦首都圈，据悉，该使团由纯粹的情感能量生命构成，其独特的交流方式与展现出的‘情感共鸣技术’引起了学术界广泛关注……”**
**“……数学圣殿‘绝对理性’机构近日发布公告，宣布成立‘超逻辑研究部’，旨在探索现有数学框架之外的‘矛盾相容性’领域，此举被部分学者视为其万年未有之变局……”**
**“……有未经证实的消息称，位于‘锻火之星’的燧石族群落近期活动模式发生显着变化，其能量运用效率与协同作战能力疑似大幅提升，原因不明……”**
**……**
酒吧里的大部分人对这些新闻嗤之以鼻，或者干脆充耳不闻。心象星云？数学圣殿？锻火之星？那都是遥远银河中心那些“大人物”们的事情，跟他们这些在破碎星域啃石头、抢垃圾的底层渣滓有什么关系？
只有角落里，一个独自坐着、用机械义眼缓缓扫描着新闻画面的**人类佣兵**，似乎对这些消息产生了一丝兴趣。他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旧式动力甲，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神锐利而疲惫。
他低声对着内置的通讯器说道：“……头儿，听到那些新闻了吗？星云、圣殿、火焰星球……几乎同时出现异常。这巧合有点意思。”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谐律**……听说过这个词吗？”
佣兵皱了皱眉：“谐律？没有。是什么新出的帮派名字？还是某种新型能源？”
“不清楚。但最近几个月，在一些跨星域的黑市情报网络底层，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在缓慢增加。通常和‘连接’、‘共存’、‘可能性’这些虚头巴脑的词一起出现。来源不明，目的不明。”
佣兵嗤笑一声：“听起来像是某个邪教或者理想主义疯子的呓语。在这鬼地方谈‘共存’？还不如多搞点能量电池实在。”
“或许吧。”通讯器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但留意一下总没错。风暴来临前，最先感知到的往往是微风的转向。把这些消息标记为‘低优先级观察项’。”
“明白。”佣兵关掉了新闻频道，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嘈杂的酒吧，寻找着可能带来实际收益的线索。那些关于“谐律”和遥远星域变革的消息，如同投入泥潭的小石子，仅仅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沉底，被这片星域固有的混乱与麻木所吞噬。
然而，这微弱的杂音，毕竟已经响起。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