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马鞭指着陈玄,又指了指两边泥水沟里的流民。
“这条官道,现在就是我们张大人的路!是这群臭虫挡了我们的路!”
“不想死的,就和他们一样,滚到臭水沟里去!”
他说着,便要扬起马鞭。
陈玄没有动。
一股无形的剑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管事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再也无法落下分毫。
他座下的骏马发出一声惊恐的悲鸣,四蹄发软,竟直接跪倒在地,将他掀翻下来。
整个车队前方的马匹都开始骚动不安,任凭骑士如何安抚都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
“前面发生了什么?”
车队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几名佩刀的护卫队长挤上前来,看到挡在路中央的陈玄三人,脸色顿时一沉。
“何方狂徒,敢在此地撒野!来人,给我拿下!”
几名护卫拔出刀,便要上前。
“住手。”
一个阴柔尖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人群分开,一个身穿锦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他看上去年约四十,步履沉稳,眼神却透着一股鹰隼般的锐利。
他先是打量了陈玄三人一眼,当看到雪主和火君那绝世的容貌与独特的气质时,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三位,在下乃是东水城转运使帐下主簿,姓钱。”
他朝着三人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知三位拦住我家大人的车驾,所为何事?”
“东水城转运使?”陈玄重复了一遍这个官职。
“正是。”
钱主簿脸上露出一丝傲色。
“我家大人乃是朝廷大员,奉旨巡查海州赈灾事宜。三位若是有什么冤屈,大可等我家大人到了下一处州府,再去衙门递状子,现在,还请三位行个方便,让开道路。”
他的话语看似客气,实则充满了威胁。
搬出朝廷大员的名头,就是想用官威压人。
这个钱主簿自然也看到了陈玄刚才的手段,推测他是一名修行者。
但修行者又如何,他又不是没见过?!
这些人不还是要依靠朝廷吃饭?
“赈灾?”
陈玄笑了:“我怎么看着,倒像是游山玩水?”
他指了指那些华丽的马车,又指了指旁边水沟里挣扎的流民。
“用着民脂民膏,坐着八马大车,将嗷嗷待哺的灾民赶进泥沟。这就是你们的赈灾?”
钱主簿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赈灾自有朝廷的法度,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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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火君冷笑一声,向前一步:“我倒想看看,你们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她话音刚落,一股灼热的气浪以她为中心轰然散开。
周围的护卫和家丁只觉得一股热风扑面,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纷纷惊恐地后退。
钱主簿的脸色瞬间一变,连忙大吼:“刘仙师还请动手。”
话落的瞬间。
一辆马车上飞出一人,他身穿一身紫黑道袍,三缕颌下长髯,倒有一股仙风道骨之味。
却是钱主簿口中的刘仙师。
这刘仙师站定在钱主簿身前,挡住了陈玄三人,这才慢慢睁眼。
随后,原本还有些仙风的脸上瞬间一垮,眼睛瞪得大大的,口水不清:“你…你…你是,剑…剑君?!”
陈玄皱眉,这个出场的刘仙师,似乎是个烛火境,虽然也是个修行者,但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钱主簿看着刘仙师的样子,眉头紧皱:“仙师认识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