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那么高的十几楼跳下来,都是我!”
“都是我这个做爹的不好!是我没用!”
“非要去赌,是我害了我的女儿啊。”
艾伊的父亲瘫坐在冰冷的等待椅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花白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自我鞭挞的痛楚。
旁边的母亲早已哭成了泪人,依靠着丈夫,身体不住地颤抖,随时会碎裂。
不远处,另一间手术室外的等待椅上,坐着一对衣着体面的夫妻。
他们的孩子正在里面进行一个简单的粉瘤切除手术。
那位女士侧过头,看着艾伊父母悲痛欲绝的样子,悄悄对丈夫低语,语气带着怜悯:“唉,你看他们好可怜啊。”
男士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庆幸,握紧了妻子的手,低声回应:“是啊,幸好我们的孩子只是个小手术,没什么大碍。”
司徒奋仁最终还是赶到了医院,他没有勇气直接面对艾伊的父母和王珍珍责备的目光,只能像个影子一样,躲藏在走廊转角的阴影角落里。
他听着那对父母撕心裂肺的哭泣,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绝望,再想到王珍珍那如同看待害虫般的眼神,内心好像被无数根细针反复穿刺。
这时,手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名戴着蓝色手术帽和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眉头紧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外面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吵?这里是医院!需要保持安静!”
王珍珍和艾伊的父母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围拢过去,声音急切而颤抖:
“护士小姐!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求求你告诉我们,艾伊她有没有事啊?”
护士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公事公办:“医生还在里面全力抢救,请家属耐心等待,保持安静!”
“吵闹会影响医生工作的!”
说完,她目光扫过角落,似乎瞥见了躲在那里的司徒奋仁,但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又回到了手术室。
王珍珍顺着护士刚才的目光也看到了司徒奋仁,眼中闪过意外,随即又被更深的厌恶覆盖,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看他。
听着那压抑却无法断绝的哭泣声,司徒奋仁内心的自责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如果以前的我不是那么自私自利,不是那么不择手段,阿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处处针对我?
我是不是也不会轻易掉进他设的套里?
这个女孩……是不是就不会被逼上绝路?
他痛苦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右手紧紧握拳,支撑着发软的身体。
低下头,闭上眼睛,低声反复地祈祷,仿佛这是唯一能做的救赎: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死,一定要活下来。”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千万别死,千万不要。”
就在这时周遭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层极其微弱的淡绿色光晕,以他为中心悄然荡漾开来,转瞬即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手术室内,气氛原本已经降到了冰点。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代表生命迹象的那条曲线,已经变成了一条令人绝望笔直的横线,刺耳的长鸣声宣告着心脏停止跳动。
主刀医生看着屏幕上那条直线,沉重地叹了口气,几乎要摘下口罩,准备向外面守候的家属宣布那个最不幸的消息。
然而,就在他嘴唇微张的刹那…
“哔,哔,哔,”
那原本已经归于沉寂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再次发出了规律而有力的跳动声。
屏幕上,那条笔直的横线猛地向上蹿起,重新开始绘制出代表着生命活力起伏的波形。
“这怎么可能?!”
主刀医生和周围的助手们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