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
城西乱葬岗在浓重的夜色下更显阴森,枯树如鬼爪般伸向天空,荒草萋萋,夜枭偶尔发出几声凄厉的啼叫,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朽的气息。
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掠过荒草丛,正是赵陈与小燕子。赵陈依旧是一身月白公子袍,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醒目,但他周身仿佛有无形力场,将自身气息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小燕子则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紧跟在他身后,既紧张又兴奋。
“公…公子,咱们就这么直接过来吗?不用…不用准备点什么黑狗血、糯米之类的?”小燕子看着周围影影绰绰的坟包,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她虽有些武功胆色,但毕竟是女子,对这鬼神之事天然存着几分畏惧。
赵陈哑然失笑,用折扇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那些是对付普通僵尸的。这里的‘东西’,可比僵尸有意思多了。”
他的神识早已如同水银泻地,将整个乱葬岗覆盖。在岗子最深处,一片被刻意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果然隐藏着一个刚刚修筑不久的祭坛!
那祭坛约有丈许高,通体由一种暗红色的、仿佛浸过血的石头垒成,表面刻满了与苗疆巫神教风格类似、却又夹杂着一些西域扭曲符文的图案。祭坛周围插着九面黑色的幡旗,旗面上用银线绣着狰狞的鬼怪,无风自动,散发着缕缕黑气。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邪异能量从祭坛中央弥漫开来。
祭坛四周,散布着七八个身穿黑袍、戴着恶鬼面具的身影,正在忙碌着。他们有的在往祭坛凹槽中倾倒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显然是血),有的在调整幡旗的位置,还有两人正抬着一个被黑布笼罩、不断挣扎的长条形箱子,走向祭坛侧面一个刚刚挖开的土坑旁,看样子是准备进行某种活祭!
而在祭坛正前方,站着一个气息明显强大的黑袍人,正是昨夜出现在襄阳王府的那位“大师”!他手中握着一根白骨法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主持着仪式。
赵陈的神识扫过那个挣扎的箱子,里面是一个被捆绑堵嘴、穿着工匠服饰的中年男子,眼中充满了绝望。看来这就是最后一位失踪的机关大师了。
“果然在这里。”赵陈眼神一冷。
“公子,发现什么了?”小燕子见他神色,连忙问道。
“一个邪教窝点,正准备拿活人祭祀。”赵陈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寒意,“你在此地不要走动,隐匿好气息。”
小燕子连忙点头,屏住呼吸,躲在一块残碑后面。
赵陈则不再隐藏,施施然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摇着折扇,如同月下漫步的文人,朝着祭坛方向走去。
他这突兀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那些黑袍人的警觉!
“什么人?!”
“站住!”
“杀了他!”
几声厉喝响起,距离最近的两个黑袍人立刻拔出淬毒的弯刀,如同猎豹般扑向赵陈!刀光在月色下泛着幽蓝,显然喂有剧毒!
赵陈看都没看他们,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只是手中的折扇随意地向前一挥。
噗!噗!
两声轻响,那两名扑来的黑袍人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口中鲜血狂喷,重重砸在祭坛基座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轻描淡写,瞬杀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余黑袍人大惊失色!那主持仪式的“大师”也猛地转过身,白骨法杖指向赵陈,兜帽下的目光惊疑不定:“阁下是谁?为何闯我圣教法坛?!”
他的声音沙哑阴沉,带着浓重的戒惧。能如此轻易击杀他的两名手下,来者绝非寻常!
赵陈在距离祭坛十丈外停下脚步,用折扇掩住口鼻,嫌弃地挥了挥:“我说,你们搞这些邪门歪道,能不能注意点环境卫生?这血腥味混着尸臭味,也太冲了,严重影响市容…呃,是影响此地的风水。”
那“大师”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