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手背青筋暴起，粉色羽绒服的袖口被指甲勾出个小毛球。
小美扯她胳膊的力道重了些：“雨桐，你看那碗面，林川把香菜全挑给苏小姐了。”她指着摊位方向，“他高中时最烦香菜，说像嚼青草味的抹布......”
“闭嘴！”宋雨桐突然尖叫，惊得邻桌剥毛豆的大妈手一抖。
她的瞳孔缩成针尖，死死盯着林川替苏晚晴吹凉汤勺的动作——那是她去年发烧时，林川在医院喂她喝粥的姿势。“演得再真也是假！”她猛地甩开小美的手，皮质手包撞在石墩上发出闷响，“苏晚晴根本不懂川川需要什么！他代驾时总说胃寒，喝热汤要放三勺糖......”
林川的后颈瞬间绷直。
他早算到宋雨桐会冲，但没算到她会在喊出“三勺糖”时红了眼。
那是上个月暴雨夜，他代驾送醉酒客户去医院，宋雨桐撑着伞在急诊厅等了三小时，偷偷往他保温杯里加的糖量。
此刻他望着她发颤的肩膀，突然想起张医生说的“安全暴露”——得让她彻底明白，有些回忆只属于过去。
“小心！”
一声惊呼混着啤酒的酸苦味炸开。
穿黑夹克的老王端着托盘“踉跄”撞上宋雨桐的后背，冰镇啤酒顺着她粉色羽绒服的领口灌进去。
宋雨桐尖叫着跳开，小美手忙脚乱掏纸巾，老王弓着背道歉：“对不住啊姑娘，这地儿太挤......”林川看着老王挤过来的眼神——那是剧团谢幕时老团长使的眼色，意思是“戏成了”。
混乱中宋雨桐的手机摔在地上，屏保是三年前高中运动会的合照。
林川蹲下身帮她捡手机时，看清照片里自己举着接力棒冲线，她举着可乐在观众席蹦跳，发梢沾着阳光。
他指尖顿了顿，最终把手机塞进她手里：“雨桐，张医生说今晚有急诊号。”
宋雨桐浑身湿透地僵在原地，睫毛上挂着啤酒珠。
她望着林川替苏晚晴披上外套的动作，突然捂住嘴转身跑向停车区。
小美追上去时，她的抽噎声被夜市的喧闹揉碎，只余下断断续续的“骗子......都是骗子......”
凌晨两点十七分，林川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得发烫。
小美发来二十三条消息，最后一条是段语音：“她哭了整晚，但终于答应去见张医生。”他捏着手机坐在飘窗上，楼下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昨夜宋雨桐蹲在单元门口的模样。
电话铃在这时响起，苏晚晴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林川接起来，听见她那边传来翻书声：“你太狠了。”
“不是狠，是给她一个‘醒过来’的机会。”林川望着窗外零星的星光，想起宋雨桐手机屏保里的阳光，“毕竟......我可不想哪天醒来，发现我家泡面被换成安眠药口味。”
苏晚晴沉默片刻，轻笑出声：“那七天火锅，从明天开始算。”
挂了电话，林川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
洗得发白的牛仔衣里，苏晚晴塞的暖贴早没了温度，却留着淡淡的茉莉香。
他躺回床上时，月光正漫过床头柜上的代驾证——照片里的自己咧着嘴笑，和现在没什么两样，除了眼底多了些东西，像春夜融开的冰。
三天后的清晨，林川在豆浆摊前刷手机。
张医生的未接来电躺在通知栏里，备注是“心理干预进展”。
他咬着油条回拨过去，听着拨号音，突然想起宋雨桐昨晚在朋友圈发的新动态：一张医院走廊的照片，配文“阳光很好，该晒被子了”。
风掀起他的牛仔外套，摊主将热豆浆递过来时，顺口说了句：“小林啊，今早有个穿粉裙子的姑娘来问你常买哪种豆浆，我说是红枣味——和你上周说的一样。”
林川端着豆浆的手顿了顿。
远处传来手机接通的提示音，张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