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那串珠子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以前她总觉得这条项链太过老气,与自己的风格不搭,然而此时此刻,它却仿佛被林川的袖口蹭得发烫,让她的肌肤都感受到了那股灼热。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却突然看到林川冲她调皮地挤了挤眼睛。这一幕,让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上次代驾的时候。当时,林川把她落在车上的钢琴谱叠成了纸飞机,还笑嘻嘻地对她说:“这叫高端代驾增值服务哦!”
宴会厅里的气氛因为林川的这个小动作而彻底活跃了起来。陈董端着酒杯走过来,热情地与他们碰杯;张董则不停地拍着林川的后背,夸赞他“真是有灵气啊”;就连刚才还缩在角落里的记者们,也纷纷凑过来,相机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刺得林川不得不眯起眼睛。
然而,在这热闹的场景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落寞,那就是宋雨桐。她手中紧握着的香槟杯,不知何时竟“咔”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纹,玻璃碴深深地扎进了她的掌心,她却浑然不觉。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林川身上,看着他被众人簇拥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那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是属于她的温度。
宋雨桐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今天早上她在化妆镜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只要林川还在意我,他就永远是我的。”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突然觉得这句话是如此的空洞和无力。
就在这时,宋父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站在了宴会厅的门口。他的领带歪斜地挂在锁骨处,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女儿那泛白的指尖,然后又落在了林川身上。宋父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默默地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宋雨桐凝视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感觉,猛地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于突然,她身上那件粉色的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瞬间扫翻了桌上的果盘。一颗颗鲜艳欲滴的草莓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骨碌碌地滚落到了林川的脚边。
“我——”她刚开口,就见苏晚晴的秘书小赵端着甜品托盘匆匆走来,托盘边缘的慕斯蛋糕颤巍巍的,“对不起宋小姐!”小赵慌慌张张去扶,托盘却结结实实撞在宋雨桐手腕上。
宋雨桐看着腕间的慕斯奶油像一滩烂泥一样顺着指缝滑落,滴落在她那粉色真丝的裙摆上,瞬间就洇出了一片浑浊的黄色。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背上那黏腻的甜腻液体,喉咙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意。
这可是她今天早上特意让法国裁缝加急改的高定裙啊!裙摆处还绣着三十八朵精致的手工钉珠小玫瑰,每一朵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可现在,这条美丽的裙子却像是被一个顽皮的孩子揉皱了的糖纸一样,变得皱巴巴、脏兮兮的,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宋小姐,您的手劲可真是够大的啊!”林川突然弯腰捡起了那颗滚到他脚边的草莓,他的指尖在草莓的果蒂上轻轻一抹,然后把草莓举到众人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刚才您那一下,我都听见这慕斯在喊救命了呢!”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周围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宋雨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望着林川弯起的眼角,那抹熟悉的狡黠曾是她高中日记本里反复描摹的弧度——那时他总爱把她的橡皮切成小兔子,却在她红着脸说谢谢时,拍着前桌男生的肩膀大笑“逗你玩的”。
可现在,这抹笑里没有半分属于她的温度,像隔了层毛玻璃的月光。
“林先生口才了得,不如谈谈正事?”
宋父的声音像块冰砸进沸水里。
众人回头时,他已站在宴会厅中央,方才歪掉的领带被重新系得笔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