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技术部门作训服、戴着厚眼镜的瘦高个中尉凑了过来。
“史……史中校？”
中尉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不确定，还有点紧张。
史小凡看向他，没什么印象。
“你是？”
“我姓陈，陈禹，信息支持中心的。
”中尉搓了搓手，压低声音，
“那个……我听说，您前阵子对边境地区的地质资料挺感兴趣的？”
史小凡心里猛地一紧，面上不动声色：
“哦？听谁说的？”
“没，没听谁说，”
陈禹显得有些慌乱，眼神闪烁，
“就是……就是偶然听人提了一句。
我这边，刚好负责一部分相关数据的归档工作，
有些非密级的区域地质扫描图，精度还凑合，
想着……或许对您恢复性训练有点参考价值？”
史小凡盯着他看了几秒。这陈禹出现得太巧了。
是龙头安排的？还是别的什么？他摸不准。
“什么图？”他问得谨慎。
“主要是些早期勘探留下的电磁和重力异常分布图，能反映地下大概结构。
”陈禹语速很快，
“可能对规划野外拉练路线……避开不稳定区域有点用。”
史小凡心念电转。
电磁异常？重力异常？这玩意儿对识别地下空洞、废弃巷道可能真有帮助！
“在哪儿能看？”
“我……我权限只能调阅，不能复制。
您要是方便，现在可以去我那边终端上看一眼？”陈禹指了指通道另一头。
史小凡看了眼时间，点了点头。“带路。”
陈禹的工位在信息支持中心一个拥挤的角落，四周都是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机柜。
他熟练地登录系统，调出几张色彩斑斓的图谱。
“您看，这是‘三叉戟’周边区域的叠加图，”
陈禹指着屏幕，
“颜色越深，代表地下密度越低，或者存在空洞、裂隙的可能性越大。”
史小凡凑近屏幕，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蜿蜒的深色线条和斑块。
很快，他发现了几个与记忆中矿坑位置、以及“能看到三座尖山倒影”传说描述的地形能对应上的异常区。
“能放大这几个点吗？”他指着其中两处。
“可以。”陈禹操作着鼠标，将图像局部放大。
细节更清晰了，甚至能隐约看到一些线性的、疑似人工开凿痕迹的异常信号。
“这些数据……更新吗？”
史小凡状似随意地问。
陈禹摇摇头：
“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老资料了。
那边地形复杂，后期详细的勘探很少。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不过……听说最近那边不太平，好像有新的……信号活动。”
新的信号活动！史小凡瞳孔微缩。是“灰鼬”？还是阿尔蒂斯？
他还想再问，陈禹却像是突然惊觉自己说多了，猛地闭上嘴，快速关闭了图像界面，神色有些不安。
“史中校，就……就看到这儿吧。这些图参考一下就行，不一定准。”
史小凡知道问不出更多了，道了声谢，深深看了陈禹一眼，转身离开。
这个陈禹，到底是无意间透露了信息，还是被人推出来传递消息的棋子？
他不得而知。但这条意外的线索，无疑让他对“三叉戟”地区的地下情况有了更具体的概念。
晚上，他躺在病床上，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些异常分布图，
与记忆中的矿坑结构、水文资料相互印证。
一个模糊的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