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通常用来给牲畜清热,五枚铜钱算是市价。
凌云溪伸出两根手指。
老汉眼睛一瞪:“两枚?姑娘,我这可是刚从后山采的,新鲜着呢!”
凌云溪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那株三叶青的根茎处轻轻捻了一下。她的动作很轻,指尖拂过根部一处不起眼的褐色斑点。
“这株药,采摘时伤了主根,又在太阳下放了至少两个时辰。叶片脱水,药性流失了三成。两枚铜钱,是你占了便宜。”
她的声音不大,平铺直叙,没有半分压价的得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老汉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低头仔细看了看那株草药,又看了看凌云溪斗笠下的模糊轮廓,半晌才憋出一句:“……行,行吧。”
他想不通,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姑娘,怎么眼光这么毒。
凌云溪付了钱,将那株在别人看来近乎无用的三叶青收入怀中。她买它,并非为了那点可怜的药性。而是为了找回一种感觉,一种指尖与草木沟通的本能。方才触碰的瞬间,这株药草的年份、药性、生长环境、乃至它被采摘后的所有经历,都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这种融入骨血的熟悉感,让她感到心安。
她正准备去下一个摊位,一个带着几分轻佻与傲慢的男子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雪儿,你看中的那株‘赤炎果’,我帮你拍下了。区区三千金币,只要你喜欢,多少钱都值。”
这声音……
凌云溪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紧接着,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矜持:“天宇哥,你太破费了。这赤炎果是二品火属性灵果,对飞雪堂姐炼丹或许有帮助,我只是顺口一提,没想到你真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区区一个凌飞雪,哪里比得上你重要。”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宠溺。
凌云溪垂下眼帘,继续看着面前摊位上的药材,仿佛那边的对话,不过是集市上寻常的嘈杂。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停在了她的身后。
“哟,这不是……”一个夸张的女声响起,带着浓浓的讥讽意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凌家的大小姐啊。怎么,听雨轩的月钱,已经少到要来这种地方买枯草了吗?”
凌云溪缓缓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萧天宇那张英俊却薄情的脸。他的身旁,亲密地依偎着一位身穿粉色罗裙的美貌女子。那女子柳眉杏眼,顾盼生姿,正是青阳城另一个二流家族的嫡女,柳嫣然。
此刻,柳嫣然正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凌云宇,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
而萧天宇,他的目光在凌云溪身上停留了一瞬。看到她那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以及那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身形,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厌恶,有不耐,但更多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就好像在看一只不小心闯入宴会厅,弄脏了华丽地毯的流浪猫。
“嫣然,我们走吧。”萧天宇开口,他甚至懒得和凌云溪说一句话,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别啊,天宇哥。”柳嫣然却不依不饶,她娇笑着挽紧了萧天宇的手臂,示威般地挺了挺胸,“好歹也是你以前的未婚妻,如今落魄至此,我们做不成亲家,也该有点同情心嘛。”
她说着,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一小锭银子,用两根手指捏着,姿态优雅地递到凌云溪面前。
“拿着吧。看你这身打扮,怕是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这点钱,够你买好些白面馒头了。”
这番举动,与其说是施舍,不如说是赤裸裸的羞辱。
周围的摊主和路人,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纷纷投来探寻和看好戏的目光。指指点点的声音,开始在人群中响起。
“那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