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这副模样，没有再继续逼迫。她只是将语气放得更沉，更缓，像是在宣告一个不可更改的誓言。
“掌门，你听清楚了。”
吴玄猛地抬起头。
“从我踏入青玄宗山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是青玄宗的弟子。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这里，就是我的宗门，我的家。”
“我不会走。”
“天道宗要来，便让他们来。他们想烧了这片牧场，那我就在被烧成灰之前，先撕下他们一块肉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钟，狠狠地撞在吴玄的灵魂深处。
“所以，收起你那些让我离开的念头。从今往后，我们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这八个字，像一道贯穿天地的惊雷，在吴玄那片死寂的识海中轰然炸响。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眼底那簇不曾熄灭的、名为“战意”的火焰。
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担忧、恐惧、绝望，都显得那么可笑。
是啊，他怕什么呢？
青玄宗已经破败到了这个地步，他吴玄也只是一个连金丹都遥遥无期的筑基修士。烂命一条，宗门一个。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大不了一死。
可死，和死，是不一样的。
是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绵羊，在烈火中哀嚎着化为灰烬；还是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在临死前，亮出自己最锋利的獠牙，给猎人留下一道永世难忘的伤疤？
答案，不言而喻。
吴玄的腰杆，在这一刻，缓缓地，一寸寸地挺直了。那被重压压弯的脊梁，仿佛被注入了一根钢筋。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那光，不再是对未来的虚幻期盼，而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好！”他重重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生死相随！我吴玄，今天就把这条老命，交给你了！”
他忽然转身，对着密室深处那面供奉着历代祖师的牌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列祖列宗在上，弟子吴玄无能，未能光耀门楣。但今日，我青玄宗，迎来了真正的麒麟。弟子在此立誓，从今往有，凡凌云溪之令，即为我青玄宗最高法旨！若违此誓，天诛地灭，神魂俱焚！”
说完，他直起身，转头看向凌云溪，眼中再无一丝迷茫。
凌云溪静静地看着他完成这一切，心中微动。她要的，不是一个傀儡，而是一个能替她稳住后方的盟友。吴玄此刻的表现，超出了她的预期。
“好。”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那个被吴玄称为“破烂”的黑色铁盒。
既然人心已定，那接下来，就该准备真正的“兵器”了。
她走到角落，蹲下身，无视那张碍眼的蛛网，伸出完好的右手，轻轻拂去铁盒上的灰尘。
吴玄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解：“云溪，这东西真的……”
“掌门，”凌云溪打断了他，头也没抬，“有时候，被遗忘的顽石，只是因为它在等一个能识货的人。”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轻轻落在了铁盒的表面。那里，没有锁孔，没有缝隙，浑然一体。
吴玄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她到底要如何打开这个连历代掌门都束手无策的铁疙瘩。
然而，凌云溪并没有使用任何蛮力。她的手指，开始在铁盒那光滑如镜的表面上，缓缓地，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一个无比复杂的图案。
那图案的轨迹，曲折、回环，充满了某种玄奥的韵律，仿佛不是在画符，而是在描摹一片星空的轨迹。
吴玄看得眼花缭乱，他敢肯定，那绝不是此界的任何一种阵纹或符文。
就在凌云溪的指尖，即将落下最后一笔时，那只始终死寂的黑色铁盒，内部，忽然传来了一声极其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