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天道宗的雷魔长老,脾气不太好。他要是知道,他想找的人,被你拦在了城外,你说……他会不会亲自来青阳城,问问你凌大少,是何居心?”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凌云飞的脑海中炸响。
他脸色瞬间煞白,扶着城垛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凸起。
天道宗!
她竟然敢拿天道宗来压他!
整个青阳城,谁不知道青玄宗和天道宗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摆在了被天道宗“追杀”的猎物位置上。而他凌云飞,就成了那个阻碍天道宗行事的绊脚石。
这女人……好狠的心计!
若是旁人,他大可以嗤之以鼻,但凌云溪不同。她敢这么说,就一定有后手。万一她真有什么法子联系上天道宗,将这盆脏水泼过来,他凌云飞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届时,别说一个王家,就算十个王家,也保不住他。
城楼上的火光,映着凌云飞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他感到了棘手,前所未有的棘手。
放她进去,是纵虎归山。
不放她进去,是引火烧身。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重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妹妹说笑了,我怎会拦你的路。来人!”
他对着身后的校尉挥了挥手。
“开城门,恭迎凌二小姐回城!”
沉重的铁索“哗啦啦”作响,紧闭的城门,在无数士卒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打开了一条通道。
“驾!”
车夫如蒙大赦,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穿过幽深的门洞,车轮碾过青石板路,不急不缓地,驶入了这座风雨飘摇的城池。
当马车与城楼错身而过的瞬间,凌云飞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薄薄的车帘。
车厢内,凌云溪靠在垫子上,脸色比纸还要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刚才那番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神。
她赢了这场心理的博弈。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马车驶过空旷的街道,朝着城东的方向行去。往日繁华的街市,此刻家家闭户,一片萧索,空气中,隐隐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
与此同时,城东,林家府邸。
这里已经不再是府邸,而是一座修罗场。
曾经气派恢宏的朱红大门,被人生生轰碎,碎木混合着血肉,溅得到处都是。庭院里,假山倾颓,池水被染成了红色,一具具身穿林家护卫服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里。
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临死前的惨嚎声,汇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一群身穿黑风城王家服饰的修士,如同下山的猛虎,正疯狂地屠戮着节节败退的林家护卫。
王家的修士,个个凶悍嗜血,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而林家的护卫,虽然拼死抵抗,却因事发突然,又被内鬼出卖,早已阵脚大乱,只能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苦苦支撑。
“守住!都给我守住二门!决不能让他们冲进去!”一名林家的管事,须发皆张,双目赤红,他挥舞着长刀,刚刚砍翻一名敌人,后心便被一柄长枪洞穿。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穿胸而出的枪尖,身体晃了晃,最终不甘地倒了下去。
“哈哈哈!林家的杂碎们,都给老子去死!”
一名王家的金丹期修士,狂笑着祭出一方法印,法印迎风见长,化作一座小山,狠狠砸下。数名来不及躲闪的林家弟子,瞬间被压成了肉泥。
绝望,如同瘟疫,在林家幸存者的心中蔓延。
府邸深处的一座高楼上,两道人影凭栏而立,正悠闲地欣赏着下方的血腥画卷,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其中一人,正是林家的二爷,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