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剑指张烨，道。
“据点？”张烨摇了摇头，道：“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唯一的信徒？”
“绝无可能，”哈兰德眼眸微微眯起，道：“死亡与复仇女神一旦卷土重来，就必将出现大规模的死亡与复仇信徒混乱事件，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这样啊……”张烨沉默片刻，而后笑道：“但很遗憾，确实就我一个。”
“作为死亡与复仇的长子，我代母亲向你们问好~”
说着，他还朝哈兰德低下头，好似要行礼一般。
不过因为银色橄榄枝束缚着他的身体，他也只能低头意思一下了。
哪怕此刻已经被一众强者包围，他也显得有恃无恐，这让哈兰德微微皱眉。
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依仗？
而虽然哈兰德不愿意相信张烨的话，但他的骑士之心告诉他，张烨没有撒谎——强大的骑士可以分辨真言与谎言。
索性，他摇摇头，剑指张烨，道：“海灵薇阁下，请让开。”
他觉得或许是因为死亡与复仇女神刚刚复苏，还未来得及蛊惑和笼络更多信徒的缘故，张烨应该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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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必须将这历史上出现过的最大罪恶，扼杀在摇篮之中！
然而，令他乃至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海灵薇的回答是：【不。】
“什么？”哈兰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银羽之镰轻颤，魔力震荡着凝聚成她的声音。
【他不该死，我不允许你将他处决。】
“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裁决庭，也会下达处决命令。”哈兰德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也变得冷冽了许多。
【我不认可。】她依旧道，竟是显得有些固执。
“海灵薇阁下，虽说您的身份特殊，但我觉得您有些得意忘形了——难道您认为您的审判权力，高于裁决庭吗？”哈兰德的眼眸已经眯起，威压开始如海浪般袭来。
张烨感觉身体越发沉重，双腿好似灌铅一般，想要跪下。
但他依旧努力站立着，甚至将腰杆挺得更直了。
【我的审判权力不高于裁决庭，但这不是我理解和认可的正义。】
【他从未伤害过天降者之外的人类，更没有做出危害帝国乃至教廷的……】
“难道要等这一切发生，您才要对他实行审判吗？”哈兰德的声音带上了怒意。
“若真等到那时候，您不觉得就太晚了吗？”
海灵薇沉默了。
哈兰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海灵薇阁下，我始终佩服您对正义的理解和执行力，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还请您让开。”
【你发誓。】忽然，海灵薇说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张烨也眨了眨眼，表示疑惑——这好端端的，让人家发什么誓啊？
谁知下一刻，张烨身上的银色橄榄枝就分出一条，抽了一下张烨的脑门。
【发誓！】
张烨这才反应过来——敢情是让我发誓啊？
“发什么誓？”他问。
【发誓——你不会肆意屠杀除天降者之外的生灵，更不会抱有主观恶意对帝国乃至人族构成危害。】
张烨挑着眉道：“现在发誓有用吗？”
银色橄榄枝又敲了一下他脑门，催促道：【以生命起誓！】
哈兰德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握剑的手都不由得紧了紧——他在犹豫。
海灵薇的身份极为特殊，若张烨在海灵薇的见证下以生命起誓，那他便不能无视海灵薇的请求，只能先放过张烨，将其押送回教廷等待审判庭和裁决庭的判决。
但同样，张烨的身份也极其危险和敏感，死亡与复仇的信徒可是险些毁灭光明大陆的存在，这样的存在，真的能放任他继续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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