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发丝,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夜色渐深,剑首府的灯火却暖得人心安,汤香与月色一起,悄悄漫过回廊,漫过庭院,漫进每一个等待与被等待的角落。
卧室里的安神香还在幽幽燃烧着,月光透过雕花窗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墨良平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床单,目光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发呆。
不过才和镜流分开十分钟,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发间的清香,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被晚风刮过的庭院,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躁意。
他随手抓过枕边的枕头,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口气——那上面有镜流常用洗发水的冷梅香,混着她肌肤的温热气息,让他躁动的心稍稍平复。
红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了闪,他暗笑自己没出息,不过是等碗汤的功夫,怎么就像等了半个时辰那么久。
又过了十分钟,门轴轻转的声音终于响起。
墨良连忙闭紧眼睛装睡,却忍不住从睫毛缝里偷看——镜流端着汤碗走进来,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裙角沾了点厨房的烟火气。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镜流走到床边,将汤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快起来喝补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墨良“唰”地睁开眼,眼底的落寞瞬间被笑意填满。
他一把抓住她揉脸的手,顺势将人拉入怀中紧紧抱住,鼻尖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像只餍足的大型犬:“还是阿流身上的味道好闻。”
怀里的温软和熟悉的香气让他心头的空落瞬间被填满,他闷笑出声,“吸爽了!”
镜流被他勒得轻咳两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吸够了,就喝汤,再闹汤都凉透了。”
“遵命,夫人。”
墨良笑着松开她,却没让她起身,反而揽着她的腰坐起身,另一只手端过床头柜上的汤碗。
乌鸡汤还冒着热气,金黄的油花浮在汤面,混着药材的醇厚香气扑面而来。
他仰头咕嘟咕嘟喝得飞快,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暖意瞬间从丹府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带着血液都仿佛热了几分。
喝完汤,他随手将碗搁回柜子,不等镜流反应,便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就往被窝里钻。
“阿墨!汤碗还没放好……”镜流的话被他埋在颈窝的动作堵了回去,温热的呼吸扫得她耳廓发烫。
“等会儿再收拾。”
墨良的声音带着刚喝完热汤的喑哑,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先抱会儿我的暖炉。”
镜流被他勒在怀里动弹不得,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连带着她的体温都升高了几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说道:“有点热。”
墨良“嗯”了一声,伸手摸索到床头的遥控器,“咔哒”一声打开空调,冷风瞬间从出风口涌出,带着呼呼的轻响。
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把镜流往被窝里又按了按,自己则像张大型毛毯似的裹住她:“这样就不热了。”
镜流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任由他抱着。
被子外是空调吹的冷风,被子里却是他滚烫的体温,像把寒冬里的暖炉,烘得她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
她偷偷勾了勾唇角,其实这样被他抱着,好像也不错。
可下一秒,她眼底的温柔忽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的执拗。
红色的眼眸在微黄的光亮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红芒,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墨良的衣襟——阿墨是她的,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谁要是敢觊觎,谁要是敢伸手来抢,她会毫不犹豫地唤出支离剑,把那些人砍成碎末,让罗浮的风都带着血腥味。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镜流很快回过神,看着怀中闭目浅笑的墨良,眼底的冰寒瞬间融化成柔软的春水。
她伸手回抱住他,将脸贴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