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还泛着急出来的红晕,“刚醒就做这么大动作,仔细牵动身子!”
镜流无奈地收回手,雪白的长发滑落肩头:“不过是伸个懒腰,你这反应倒像是我提了剑去闯丹鼎司。”
她指尖轻点小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昨日特意问过丹枫,胎象尚稳,离显怀还早着呢,这些真不算什么。”
白珩却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双手叉腰哼了声:“丹枫还说要静养呢!
快过来,我特意把他配的安胎药膳热好了。”
镜子里映出镜流微变的脸色,她盯着食盒里飘出的淡淡药香,声音都软了几分:“白珩,那药膳……能不能换些别的?
上次那味道,我现在想起来都发苦。”
“不行!”白珩扭头时发梢都带着决绝,可转头看见镜流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顿时卡了壳。
少女垂着眼帘,长睫像蝶翼般轻颤,嘴角微微下撇,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镜流流!”白珩伸手想去扶额,又怕碰着她似的缩了回去,“你可是罗浮剑首啊!
当年挥剑斩孽物时的高冷呢?怎么对着碗药膳就开始卖萌了?”
镜流却忽然拽住她的胳膊轻轻摇晃,声音又软又糯:“求你了嘛,我想吃红油火锅,要涮毛肚的那种;还有听风阁亲自做的红烧肉,或者带脆骨的酱牛肉也行……”
她越说越急,最后干脆跺了跺脚,声音陡然拔高,“我还要喝桂花酿!去年埋在腾骁在将军府老树下的那坛!”
“胡闹!”白珩连忙捂住她的嘴,又怕力气大了伤着她,指尖都在发抖,“孕妇哪能碰这些?
辛辣油腻不说,酒更是沾都不能沾!”
她拿开手时,指尖还残留着镜流唇上的温软,只好清了清嗓子转移注意力,“回头去听风阁,让后厨给你炖个竹荪鸡汤,再炒个翡翠豆腐,偶尔吃块清蒸鱼也行,但火锅红烧肉绝对不行!”
镜流看着她寸步不让的模样,眼圈真的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白珩被这架势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没用哦,孕妇最大这招对我无效。”
“哼!”镜流瞬间甩开她的手,方才的委屈劲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愤愤,“我早就不是需要你追着喂药的小丫头了!这是把我当三岁娃娃养呢!”
白珩看着她气鼓鼓叉腰的模样,忽然笑出声:“难道不是吗?”
她俯身从食盒里端出药膳,瓷碗碰到桌面发出轻响,“前天说了不让练剑,转头就一脸不屑的跑去练剑,结果练到一半吐得脸色发白,可把我和丹枫吓坏了。”
她舀起一勺递过去,语气再无转圜,“总之我的心意已决,药膳必须喝。”
镜流的脸“唰”地垮了下来,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孩童。
她猛地转身坐到铺着软垫的长椅上,抓起桌上的玉兆胡乱划着,赌气似的不再理人。
白发垂落遮住侧脸,却能看见微微撅起的嘴角。
白珩端着碗走过去,看着她对着玉兆上的美食图谱唉声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晨光透过窗纱落在镜流发顶,她正手指戳着屏幕上的烤全羊图片,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我看是一孕馋三年吧!光想着吃了!
白珩小声嘀咕着,却见镜流猛地抬头瞪过来,手里的玉兆差点没捏稳——原来刚才的抱怨,全被听了去。
“白珩!”
镜流气呼呼地拍了下桌子,却在触及小腹时瞬间放轻了力道,最后只能化作一声绵长的叹息,“算了,药膳……放温些。”
白珩眼睛一亮,连忙应声去调温度,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看来就算是剑首大人,在孕事上也得乖乖听劝。
镜流被白珩管的一愣一愣的无数叮嘱砸得她晕头转向,手里的玉兆差点没拿稳。
她指尖飞快划过光屏,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给应星发消息:
斩星(镜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