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蹭过他颈间微凉的肌肤。
“阿墨,怎么又愁眉苦脸的?”镜流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侧脸,“有心事瞒着我?”
墨良身子一软,所有的思虑都被这温软的触感驱散。他转过身,顺势握住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微凉的纹路,眼底漾开浅笑:“没有,是你看错了。”
风裹着雪落在镜流的发间,几缕蓝白发丝沾着雪粒,像缀了碎钻。墨良抬手替她拂去,目光扫过远处白茫茫的雪原,忽然生出个念头:“阿流,要不要堆个雪人?”
他指尖指向不远处的空地,那里的雪积得厚实,正好适合塑形:“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没一起玩过这个。罗浮那倒灶的天气哪会下雪啊,下个雨都能把丹鼎司的药草浇得七倒八歪,哪有这般景致。”
镜流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她抬手捏了捏墨良的脸颊,语气带着嗔怪:“你可真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堆雪人。”
墨良故意垮下脸,握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怎么就不能幼稚了?但要是阿流觉得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温热的掌心捂住。镜流凑近他,眼底满是笑意,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不要。”
她松开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我就喜欢你幼稚的模样,只能对着我一个人幼稚,笨蛋夫君。”
她拉起墨良的手,转身朝着雪原跑去,银白的裙摆在雪地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快走吧,我们堆个最大的雪人,还要给它安上红珊瑚做的眼睛。”
墨良任由她拉着,掌心传来的温度驱散了寒意。他看着镜流跑在前面的身影,发间的雪粒在阳光下闪烁,忽然觉得方才的顾虑都成了多余。
他加快脚步追上她,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雪,眼底满是温柔:“好,都听你的。”
寒风依旧,却吹不散两人相携的暖意。雪地上的脚印一步步向前延伸,很快就要缀上属于雪人的、圆滚滚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