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秦尘环视全场,声音不高,却像惊雷滚过珊瑚礁,是雷本身。
可雷不分善恶——它只回应人心。
他转身走向海边,衣摆扫过满地狼藉的礼器。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有老海妖抹了把脸,有西荒炼体者垂下火纹刀。
当秦尘的身影消失在礁石后时,不知谁轻声说了句:那...盟约...
盟约可以不签。鲸老祖抚着长须坐下,但真相,已经醒了。
祭坛角落,墨四十一的毛笔在书简上疾走:心狱之战,第一胜,属秦。他抬头时,正看见秦尘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
三日后。
崖边的风卷着咸湿的水汽。
秦尘坐在礁石上,望着脚下翻涌的海浪。
他伸手摸向耳朵,指腹沾了些湿润的温热——细密的血丝正从耳孔渗出,像两条暗红色的小蛇,蜿蜒着爬过苍白的耳垂。
他望着掌心的静音螺,螺壳上的珍珠光泽暗了些,仿佛连它都在为昨夜的消耗叹息。
海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眉骨下淡淡的青黑——那是心听回路超负荷运转留下的痕迹。
有些声音,听多了会疯。老船工的叹息又在耳边响起。
秦尘低头笑了笑,将螺壳贴近心口。
那里,十四道玄雷的气息正在缓缓流转,其中一缕灰黑的雷气,比昨日淡了些。
浪涛声里,传来远处海鸟的尖鸣。
他望着海天交界处翻涌的乌云,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雷霆枪——那里面,正沉睡着下一段要被听见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