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的雷火仍在雾礁城残破的穹顶上舔舐着天空,发出滋滋的悲鸣。
秦尘站在崩塌的祭坛中央,肩头那枚漆黑的逆命钉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虚弱,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
分身自爆的恐怖反噬之力,让他体内两处主经脉如同被蛮力撕扯的蛛网,寸寸龟裂,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从喉头涌上,顺着嘴角滑落,滴在脚下的灰烬上。
那是一团由三百张人脸扭曲、重叠后烧成的灰烬,每一粒尘埃都曾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剩下无声的怨毒。
就在这时,秦尘的识海深处,那枚沉寂的吞噬祖雷胚胎猛然一震!
他的目光骤然凝固。
在那团即将彻底消散的灰烬中,其中一张模糊的人脸,竟在化为虚无的最后一刹那,嘴唇无声地开合。
没有声音,但那口型却如一道惊雷,狠狠劈入秦尘的记忆深处。
“……云澈。”
轰!
秦尘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万钧雷霆贯穿。
这个名字,他只在前世身为雷尊时,于一部被列为禁忌的古老卷宗中见过。
那是雷尊时代之前,早已被确认彻底陨灭的传说——“初代影皇”之名!
卷宗记载,云澈乃是天生的影之主,能化身万千,神魂不灭,却因触碰了某个禁忌,被天地法则抹去了存在的一切痕迹。
模仿者?不……
秦尘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张脸消散前的眼神,充满了古老的怨恨与一丝……诡异的解脱。
他瞬间明白了。
“原来不是模仿者……是复活。”
与此同时,遥远的东玄域,一座不见天日的地牢最深处。
刺骨的寒气从四周的冰柱中渗出,阿蛮魁梧的身躯被数十根刻满符文的玄铁锁链洞穿琵琶骨,死死锁在中央的寒冰柱上。
他那条被斩断的右臂,断口处已是一片腐烂的漆黑,死气缭绕,可他那双赤红的眼眸,却依旧如燃烧的野火,死死瞪着地牢的入口。
“嘎吱——”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身影走入昏暗的烛火中,那张脸,赫然与秦尘一模一样。
只是,这张“秦尘”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眼神冷漠得如同万载玄冰。
他手中还提着一颗人头,鲜血淋漓,那颗头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正是曾为秦家效力多年,看着秦尘长大的老供奉之一。
“你不是说,我不杀亲族故旧吗?”假秦尘随手将人头扔在阿蛮脚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讥讽,“可惜,在我看来,软弱者,便是敌人。无论是谁。”
阿蛮看着那颗滚落的人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愤怒。
他猛地抬头,对着假秦尘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决绝,震得整个地牢嗡嗡作响。
“噗——”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在假秦尘的衣角上。
“哈哈哈……你杀吧!你尽管杀!”阿蛮的眼神亮得吓人,充满了不屑与狂热的忠诚,“哪怕你把我的头一颗一颗砍下来,我也清清楚楚地知道——真正的主上,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追随他的兄弟,流一滴冤枉血!”
话音落下的瞬间,百里之外,一座孤峰之巅。
盘膝而坐的秦尘猛然睁开双眼,一道紫电在他眸中一闪而逝。
他心脉处的雷锁正以一种玄奥的频率缓缓运转,强行镇压着体内崩裂的经脉,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仅仅让他眉头微皱。
他能感知到阿蛮的处境,能“看”到那个假货的所作所为。
敌人的用心何其歹毒,他们这是要斩断他所有的羁绊,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被天下唾弃的魔头。
“想让我众叛亲离?”秦尘低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但那双眼眸深处,却有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