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那些连妖神都束手无策的黑雾,竟如遇骄阳的残雪般迅速消融。
“乖,把神力收一收——”她指尖轻轻摩挲他冰凉的腕骨,“我的小世界可经不起妖神大人的怒火呢。”
一股暖流自相触的肌肤涌入,带着雪玉山茶的清冽香气,袭入心魂。
雪千澈浑身僵住,从未有异性跟他靠得如此近。
她这是趁人之危。
“气性怎就这般大?”
她眨眨眼,眸中映着他的模样。
“呵——”
雪千澈喉结滚动,银睫掩去眼底波澜。
“你这小不点绑了人,还不许本君生气?”
“谁让妖神大人生得那般花容月貌?”
阮轻舞的眼底盛着毫不掩饰的欢喜,她说的是他的本体绛雪神药,很难不心动。
“我见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揣回家呢。”
雪千澈瞳孔骤缩。
她竟说得这般坦荡,仿佛掳走妖神与摘朵野花无异。
“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为你压制黑雾,你护我百年光阴,而后就许你自由,如何?”
阮轻舞抛出了诱饵。
“仅此而已?”
雪千澈银睫微垂,暮山紫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迟疑。
“嗯。仅此而已。”
阮轻舞点点头。
“可本君凭什么信你?”
雪千澈对陌生人的防备心特别重,整个人也是冷心冷情的。
他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救赎,就像是万丈深渊,一旦踏入,就会万劫不复。
哪怕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好似清风徐来,月光坠落,让他的心泛起涟漪。
他缓缓抽回手,任由黑雾包裹自己,也不接受她的靠近。
那双妖异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你不过也是想骗本君的神药。”
雪千澈银睫低垂,绛紫色的眸子里凝着万年不化的寒霜,连嗓音都淬着刺骨凉意。
“你真是冤枉我了——怎么能说骗呢?”
阮轻舞笑了笑。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抢!”
“???”
雪千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光明正大的采花贼,关键,她还成功了。
至少,现在他就落她手里了。
“等你抢得过再说吧!就你这实力——啧——”
“本君坐着不动,也能镇压你。”
妖神有他自己的底气,同归于尽怕不怕?
“既然不能以德服人,那我也是略懂几分拳脚的。”
阮轻舞手中青光一闪,青鸾神剑就破空而来。
一道能斩日月星辰的锋利剑意,直荡九霄。
“这气息——好熟悉。”
雪千澈在青鸾神剑出现的时候,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变了。
“千澈,你信不过我的主人,那可信得过我?”
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青鸾剑灵惊鸿出现在眼前。
他一身青色战袍,眉宇间尽是久经沙场的坚毅,身上还有种帝王的霸气。
“惊鸿?!你不是已经——”
雪千澈浑身一震,暮山紫的瞳孔剧烈收缩,声音里带着沙哑的颤抖。
那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曾与他并肩在妖界战场厮杀,在血与火中建立起深厚情谊。
万年前,雪千澈以妖神之姿统御万妖,一树绛雪镇压六界动乱。
直到诸神之战爆发,打得天渊崩塌,青帝惊鸿为护他周全,以血肉之躯挡下致命一击,最终魂飞魄散。
那一战后,他将神树本体化作浮空岛,从此隐居云海,不问世事。
世间烽烟,不过绛雪一瞬……何必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