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应该快起身了。”
从未沾染过庖厨之事的国师大人,此刻却系着素朴的围裳,立于灶台边专注地打着下手。
闻言,他轻轻颔首:“好。”
凌鹤卿的动作虽不熟练,却自有一番沉稳气度,一板一眼,从容不迫,仿佛处理的不是人间烟火,而是军国要务。
“主人喜欢每日用不同的碗盏。”
星泪拍着晶莹的水晶翅膀,绕着一排玉橱轻盈飞舞,声音清脆。
“今日便用那套紫晶菱花盏吧,衬这晨间霞光正好。”
凌鹤卿从善如流,依言取出了那套流光溢彩的紫水晶碗碟。
他执起玉勺,仔细地将熬得香糯的灵粥盛入碗中,动作轻柔,生怕碰损了杯盏。
这双惯常执笔批阅奏章、推演星盘、指点江山的手,如今为她素手调羹、布碗分餐,竟也甘之如饴。
不多时,阮轻舞梳洗完毕,换了一身紫白相间的纱裙款款下楼。雪纱之上,绣着紫色的花朵刺绣,仙气飘飘。
才刚步入厅中,她便觉袖间微动,一颗小小的银白色脑袋幽幽地探了出来,一双冰瞳委屈地望向南域王阮扶风。
“主人——为何不救我——”
那语气哀怨得几乎能凝出冰碴。
阮扶风抬眼,看着那恨不得缠在自家轻轻腕上一辈子的小蛇,不由失笑:
“小白,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可是堂堂神尊,轻轻她又没拿绳子捆着你。”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
“你自己想回来便回来,叫我做什么?”
白云川顿时语塞,整条蛇僵在阮轻舞的腕间,连鳞片上的粉色都仿佛更深了几分。
她想捆住他,何须用绳子?
他早就已经被她囚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