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蓝少安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他知道,裴炎听进去了。
可见这位才加入守朴观几年的少年,不但有了如今的境界,心态现在竟如此的沉静,真的是让人好奇,是怎样的经历,让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变化。
见裴炎明白自己的意思,蓝少安这才将话题从边缘拉回。
他重新打量了裴炎一番,忍不住又叮嘱道:“虽说如此,但你此番成功进阶凝神,终究是件大喜事。
不过,你这速度……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堂内那些长老们,必然会有所察觉和疑问。”
他沉吟片刻,给出了建议:
“我的意思,还是如同之前跟你说过的那样。
你连刻意遮掩都无需,若有人问起,便直言不讳——外出游历,偶得一番机缘,加之运气不错,侥幸突破了瓶颈。
至于具体是何机缘,在何处所得,直接推说,无需解释过多,也无需感到任何负担。”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傲然和对裴炎处境的理解:
“毕竟,宗门在你修炼之途上,除了最初收录你入门,提供了生丹堂这片安身立命之所外,并未给予你实质性的帮助。
就连这次外出游历的机会,也是我一人为你争取。
你如今的一切,皆是你自身拼搏所得,与宗门何干?他们也没有任何资格刨根问底?”
裴炎闻言,心中更是安定。
蓝少安的建议,与他自身的想法不谋而合。“师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他平静地回应。
眼见裴炎进阶之事暂且已定,蓝少安脸上因重逢和震惊带来的情绪波动也渐渐平复,那抹之前被裴炎察觉的沉郁与疲惫,似乎又悄然浮现在他的眉宇间。
裴炎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他适时开口,将话题引向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语气带着恰当的关心:
“蓝师兄,我观你似乎……心事重重?
按常理,你此刻应当在内门潜心修炼,寻求更高境界才是。
为何……会回到生丹堂常住?莫非是堂内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略微停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难道……是之前与传道阁、炼武堂的那些纠葛,还未彻底了结?他们又寻衅来了?”
这一连串的疑问,既表达了裴炎对蓝少安处境的关心,也恰好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蓝少安听到裴炎的问话,脸上的神色彻底沉了下来,那丝强撑的从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压抑的怒意和深深的无奈。
他叹了口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回石凳旁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石凳,示意裴炎也坐。
待裴炎坐下后,蓝少安才抬眼望了望略显灰蒙的天空,声音低沉地开口:
“裴师弟,你猜对了一半。此事确实与传道阁、炼武堂脱不了干系,但根源……却不在他们。”
他的目光收回,落在石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我此次回来,并非自愿,而是被迫。”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屈辱和冷意,“内门下达了谕令,我被指定,必须去参加下一次的‘天渊轮戌’。”
“天渊轮戌?”裴炎眉头微蹙,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但光是“轮戌”二字,以及蓝少安的语气,就让他感觉到这绝非什么好差事,更像是一种强制性的、危险的派遣。
“嗯。”蓝少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讥诮,
“此任务……哼,具体情形复杂,日后有机会再细说。
总之,绝非善地。
而我之所以会被‘选中’,传道阁和炼武堂那边,虽然并非最终决策者,但他们在其中,可没少‘推波助澜’。”
他没有具体说明对方是如何运作的,但话语中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两家势力,显然是通过某种方式,影响了内门的决定,将蓝少安排挤出了相对安全的内门,推向了那个名为“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