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
“青铜树可不是什么垃圾场都能进的。”
他的视线再次扫过林泽，带着审视和压迫。
“把帽子摘了，围巾拿掉，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这命令式的口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芳村艾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刚想开口。
然而，那个一直沉默的黑袍身影却有了反应。
林泽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那双眼睛依旧沉静。
但那份沉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他看向雾岛绚都，隔着围巾，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命令我？”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锥般刺入凝滞的空气：
“你算什么东西？”
这简短的反问，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你说什么？！”
雾岛绚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激怒的戾气，在这狭小的电梯厢里回荡。
“找死！”
话音未落，一股凌厉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电梯空间。
空气变得粘稠而冰冷，仿佛连灯光都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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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插在口袋里的手猛地攥紧，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袍人撕碎。
“那我会宰了你！”
雾岛绚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冰冷的杀机。
面对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林泽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他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一种仿佛听到了极其荒谬、极其可笑的事情。
以至于控制不住从胸腔里溢出的低低气音。
那笑声很轻，透过围巾的布料显得有些闷，却清晰地传递出一种极致的嘲讽和被逗乐了的荒谬感。
笑声渐歇，他抬起头，兜帽阴影下那双眼睛直视着暴怒的雾岛绚都，平静地开口，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探寻：
“你觉得你能杀死我？”
这句话如同一个开关。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迫感毫无征兆地、如同无形的海啸般从林泽身上轰然爆发。
电梯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冰冷的金属壁似乎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灯光剧烈地明灭闪烁，映得三人脸上的光影扭曲不定。
那是一种远超雾岛绚都刚才释放的杀意，是纯粹的、压倒性的力量威压。
如同深渊降临，将整个狭小的空间彻底笼罩、凝固。
也就只是在那一刹那，雾岛绚都脸上所有的愤怒和激动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平静，以及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就知道是你，这种压迫感我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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