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愣在原地,手中的灵木拐杖险些脱手——那张脸,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那眉眼间的轮廓,与他随身携带的那半块玉佩上的刻痕几乎一模一样;陌生是因为那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左眼是一颗闪烁着红光的义眼,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你是谁?”楚尘的声音颤抖,心中涌起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
黑影抚摸着脸上的疤痕,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是谁?我是二十年前被苍澜国皇室灭门的忠良之后——林墨!而你,楚尘,你以为你是孤儿?不,你是当年那场屠杀中,被他们故意留下的‘余孽’,用来安抚人心的棋子!”
楚尘脑中一片空白,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他确实在古籍中看到过记载,据说当年镇北侯林家勾结外敌,被国王下令满门抄斩,只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落不明。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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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楚尘猛地摇头,“国王仁慈,国师正直,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仁慈?正直?”林墨发出刺耳的笑,“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他们当年是如何用林家的鲜血染红官袍的!我父亲镇守北境三十年,鞠躬尽瘁,却被他们扣上通敌的罪名,满门上下三百七十二口,一夜之间全部惨死!我被家仆所救,却在逃亡途中被他们追杀,毁了容貌,瞎了左眼,若不是遇到残煞大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指着楚尘手中的灵木拐杖:“你以为这净化之力是天生的?那是林家血脉中蕴含的守护之力!只可惜,你被他们蒙在鼓里,用这力量去守护那些仇人!”
楚尘浑身冰凉,林墨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穿了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他看着灵木拐杖上的莲纹,又想起国师平日的教导,国王的信任,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痛苦。
“不信?”林墨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与楚尘身上的那半块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莲花图案,“这是林家的信物,你母亲临终前,让家仆把你和这半块玉佩一起送走,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知道真相!”
玉佩接触的瞬间,一股暖流涌入楚尘体内,与他的净化之力产生共鸣。记忆中那些模糊的片段突然变得清晰——母亲温柔的怀抱,父亲坚实的臂膀,还有那一夜冲天的火光和凄厉的哭喊……
“不……”楚尘痛苦地抱住头,真相如同最锋利的武器,将他的世界彻底击碎。
林墨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即又被更深的仇恨取代:“现在,你选择站在哪一边?是继续做他们的棋子,还是跟我一起,向那些伪君子复仇?”
楚尘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看着广场上仍在浴血奋战的士兵,看着远处为了保护同伴而受伤的凌雪,又想起清溪镇的百姓,想起那些信任他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林家的冤屈,我会查清。”楚尘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握紧了灵木拐杖,“但残煞用邪术残害无辜,扰乱天下,我绝不能容忍。林墨,今天我必须阻止你。”
林墨脸上的最后一丝期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冰冷:“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兄长的,亲手送你上路!”
他周身的煞气骤然爆发,化作一条黑色的巨龙,朝着楚尘咆哮而去。楚尘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痛苦与迷茫压在心底,灵木拐杖顶端的莲纹光芒大盛,迎向了那狂暴的煞气巨龙。
金色的净化之力与黑色的煞气在残煞殿前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这不仅是正邪的对决,更是血脉与信念的较量。楚尘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真相,更为了那些需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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