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奔出小黑屋,没敢走正门——前院的狗吠和人贩子的怒骂还没停,他怕撞上人,专挑墙角的阴影处钻。
后院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隐约能看见几个人影晃动,晚晚的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屏住呼吸,贴着墙根挪过去,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刚到门边,就看见矮个汉子正拽着晚晚的胳膊往一辆板车上拖.
晚晚的小褂子被扯得歪歪扭扭,小脸哭得通红,却还在用尽全力挣扎,小手死死抠着门框,指甲缝里都嵌了木屑:“放开我!我要阿爹!我要找阿爹!”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嘴堵上!”矮个汉子不耐烦地骂着,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晚晚疼得“嘶”了一声,却还是没松开门框。
板车旁边还站着个陌生的婆子,手里拿着个布袋子,正清点着什么,嘴里嘟囔着:“这丫头看着白净,能卖个好价钱,就是太闹了,得赶紧装车,别被巡夜的看见。”
林砚的眼睛瞬间红了,胸腔里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
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恨自己的无能,更恨眼前这些把孩子当货物的畜生!
他没多想,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从门后冲了出去,朝着矮个汉子的后背狠狠砸了过去!
“砰!”
石头砸实了,矮个汉子疼得惨叫一声。
手一松,晚晚趁机挣脱出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见林砚,眼睛瞬间亮了,带着哭腔喊:“阿爹!”
“晚晚!”林砚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警惕地盯着矮个汉子和那个婆子。
他的双手还在流血,染得晚晚的小褂子上都是红印,可他顾不上,只是死死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矮个汉子缓过劲来,看见林砚,又惊又怒:“你他妈怎么跑出来的?!”
他抄起旁边的木棍,就朝林砚打来。
林砚抱着晚晚,侧身躲开,木棍“啪”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也没时间纠缠,抱着晚晚转身就往院外跑:“晚晚,抓紧阿爹!”
“想跑?没门!”婆子尖叫着扑上来,想拽晚晚的衣服。
晚晚吓得往林砚怀里缩,林砚回头一脚踹在婆子的腿上,婆子“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矮个汉子还在后面追,嘴里骂骂咧咧:“站住!把人留下!”
林砚不敢回头,抱着晚晚拼命往前跑。
晚晚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还在小声哭,却没再喊疼,只是断断续续地说:“阿爹……他们要把我……卖到很远的地方……”
“不怕,阿爹在,没人能把你卖掉。”林砚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他跑得飞快,脚下的石子硌得脚底板生疼,手腕的伤口被震得更疼,可他抱着晚晚的手臂却越收越紧——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从自己怀里溜走。
林砚抱着晚晚刚冲出小巷,踏上空荡荡的街道,心口突然一紧——前方路口不知何时围了五六个汉子,手里握着木棍、短刀,正是人贩子的同伙!
“跑啊!我看你们往哪跑!”为首的汉子脸上带着狞笑,手里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敢坏我们的生意,今天就让你们父女俩死在这!”
话音刚落,几人就一拥而上。
林砚怀里抱着晚晚,根本没法躲闪,只能下意识地把晚晚往怀里又紧了紧,用自己的后背去挡。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死,也要护住晚晚。
“阿爹!”晚晚吓得闭上眼,小手死死攥着林砚的衣襟,哭声更响了。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突然从旁边的屋顶掠过,快得像一阵风。
紧接着,“唰”的一声,剑光闪过,为首的汉子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短刀就“当啷”掉在地上,脖子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