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泼天富贵”所指,竟是……竟是拥立之功?从龙之功?
王之心也停止了哭喊,呆呆地看着太子,又看看赵啸天,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朱慈烺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继续道:“孤之父皇,已于今日凌晨,于煤山,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以身殉国了。”
朱慈烺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被更强大的决绝压下。
他紧紧抓住赵啸天的手臂,充满了沉重的托付:“眼下,国难当头,逆贼猖獗,孤欲重整山河,挽天倾于既倒。”
“然孤势单力薄,前路艰险,赵总舵主忠义无双,智勇兼备。孤之性命,孤两位皇弟之性命,乃至大明江山社稷之万一希望,皆托付于总舵主及兴漕帮上下忠勇弟兄之手了。”
赵啸天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被太子抓住的手臂直冲天灵盖,巨大的冲击、无上的荣光、沉重的责任、难以言喻的激动……
种种情绪如同熔岩般在他胸中翻滚奔涌,看着太子殿下那双充满信任、希冀和决绝的眼睛,听着那字字千钧的托付……
轰——
所有的疑虑、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江湖算计,在这一刻被这无上的信任和泼天的机遇彻底冲垮,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和士为知己者死的忠义感瞬间占据了他全部身心。
“殿……殿下。”
赵啸天虎目圆睁,他猛地后退一步,双膝再次重重砸在船板上,这一次,是心甘情愿,是五体投地。
“草民赵啸天,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吼声震得船舱嗡嗡作响,赵啸天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船板,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声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泣血般的忠诚: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赵啸天,并兴漕帮上下数千弟兄,自今日起,此身此命,皆属殿下,但有二心,人神共愤,天诛地灭,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每一个毒誓都如同炸雷,在狭小的船舱内回荡。
朱慈烺看着眼前这江湖巨擘发自灵魂的效忠誓言,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轰然落地。
成了,第一步险棋,赌赢了!
他再次上前,双手用力将赵啸天扶起。
“赵总舵主忠勇,孤心甚慰!”朱慈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而郑重的笑容,“值此危难之际,国事艰难,礼制从简。”
“孤,今暂擢升尔为,东宫侍卫统领,统领此行所有护卫之责,兼掌漕帮联络、运河信息诸事,待他日重振朝纲,再行封赏。”
东宫侍卫统领!
这五个字如同仙音入耳,赵啸天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晕,巨大的狂喜和荣耀感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从一介江湖草莽,摇身一变成为太子身边正儿八经的侍卫统领,这是何等光宗耀祖的飞跃。
赵家的祖坟,怕是要冒青烟了!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再次就要跪倒谢恩:“草民,哦不,末将,末将赵啸天,叩谢殿下天恩,殿下隆恩,末将,末将……他娘的……”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反复强调着“末将”。
王之心在一旁看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连忙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道:“赵统领,殿下面前,慎言,慎言啊,要称‘卑职’。” 他生怕赵啸天一激动,又蹦出“他娘的”之类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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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啸天老脸一红,尴尬地搓着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是是是,王公公提醒的是,卑职,卑职粗鄙惯了,一时失言,殿下恕罪,卑职定当改过,定当改过。”
朱慈烺看着赵啸天那副既激动又努力想装正经的滑稽模样,连日来紧绷的心弦也难得地松弛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无妨,无妨,赵统领性情中人,快人快语,孤甚喜之,日后在孤面前,不必过于拘泥小节,忠勇任事即可。”
“谢殿下,谢殿下恩典。” 赵啸天如蒙大赦,脸上的笑容
